眼看对方拿自己当狗子遛着玩,梁桥也不硬来了,突然身子一歪,“啊呀”一声,就要栽倒!
“咋子?崴了脚?”
凤儿神色大惊,立刻扑过来,扶着梁桥的胳膊,低头去拉他的袍子。
梁桥脸通红,赶紧躲。
“我没事,我、我骗你的。”
凤儿不信,定要看。梁桥不让她扯袍子,她变本加厉扯起了腰带。
梁桥大呼使不得,慌乱挣扎间抓住她的手,突然语塞。
凤儿抬着脸,大大的眼睛里尽是关切。
“痛得很凶?”
梁桥心中暖暖的,手就不想放开了。
“凤儿,等我有了钱,娶你好不好?”
凤儿愣了一下,红霞一下子飞上脸颊,娇嗔地一跺脚。
“呀!你讨厌!”
转头就跑。
局是小伙计做的,钱却梁桥同赌场借的,白纸黑字抵赖不得。虽然凤儿帮他说情,那些打手们暂时不会把他怎么样,可也不能轻易放他走。
傍晚时分,黑脸大汉来传话,主母约他去宅子里见见。
凤儿的家在浣花溪,这一
带尽是豪门富户。方家宅子门头虽小,里头亭台楼阁俱有,富丽堂皇。纵然梁桥家三代经商,与这种暴发户还是没法比的。更别提,一路上更有许多彪形大汉虎视眈眈,更让梁桥步步心惊。
正堂里头灯火通明,还没走近,便听到吵闹声。
“个人管个人屋头的事体,我的事不要你管。”
是凤儿的声音,梁桥一喜,忙抬头,只看到粉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听起来有颤音,她哭了!
梁桥心里好大的不痛快,脸上自然也显现出来。
黑脸汉子突然清清嗓子。
梁桥赶忙低头,却听得这家伙在耳边轻声说:“我家小姐的身世也是可怜了,三岁上亲娘拢了头发出居道家,是老爷亲手把她养大的。如今的大娘子是妾室扶正,养了个儿子。宅门后院的那点事,我不用说你也知道。”
想不到竟然有此一节,自己感怀身世的时候,想必凤儿听了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梁桥一阵内疚,入了正堂见到一位俏丽的娘子,便认为是凤儿的后母,便赶忙行礼。
右手边传来一声轻笑。
“这是我的丫头,你拜她做什么?”
梁桥一惊,惴惴不安转头去看,一位金玉满身的妇人悠哉悠哉地坐着,正看他笑话。这妇人看得出有些年纪了,风韵颇为不俗,眉眼间隐隐有得意之色,显然她是故意给人一个下马威。
不用说,这位必然是当家主母了,梁桥赶紧行礼:“晚生梁桥,
见过大娘子。”
大娘子只是抬抬手,没有给他安排位子。
梁桥只好站在原地,如今自己为鱼肉,外头刀斧齐备,这一晚怕是不好过。
“银楼梁家,成都府谁人不知?你家遭了事,很是可怜,只不过你明明是经过的,为何重蹈覆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