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笑笑,说好,还说他下一次不要再用“小乔”了。
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然后陈宏将双肩包甩在了背上,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跳上大巴车。大巴车司机一点引擎,将车窗摇了上来,关上车门。舒柏晧瞥了傻站在哪儿的小周一眼,推了他一把,说:“说话啊。”
小周心思压根不在这里,被舒柏晧一推,便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小周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愤愤地看向舒柏晧,说:“你干嘛呀!”
舒柏晧说:“再不说人就走了啊。”
巴士上,陈红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的座位临窗,他正低头跟他的朋友们说什么,说完回了下头,隔着车窗对他们招了招手。
舒柏晧也对陈宏他们招了招手,然后车身一动,大巴开走了。
舒柏晧他们看着车尾气消失,准备离开。只有小周还站在原地不动。舒柏晧拍了小周一把,说:“还看什么?再看他也不会回来了,回去吧。”
“哦,”小周怏怏的跟着舒柏晧往回走。
舒柏晧便说:“刚刚人在这儿的时候,没见你说话,人走了你再难过有什么用?”
小周脸又一涨,说:“我又没话要跟他说!”
舒柏晧嗤笑了一声,说:“男子汉大丈夫,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捏捏扭扭地,像个什么样子?”
小周被舒柏晧的话噎得直翻白眼,他愤愤道:“你!你说得这么好听!当初你追温总的时候,怎么没看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没看你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你还不扭扭捏捏的,算什么男人!”
小周说话声音太大,温博凉回头看他,问:“你在说什么?”
小周立刻怂了,他哪儿敢在温总面前说舒柏晧不是个男人,他要是这么说了,他敢保证温博凉要让他做不了男人了,于是他急中生智,灵机一动将手放在胸前,一清嗓子,突然高声歌唱道:“啊,啊……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睁睁看着她走却不闻不问~”
陈宏人虽然走了,但给他们留下了丰富的遗产。陈宏他们带足了三天的食物,冰冻羊肉串、火腿肠、馒头片还有棉花糖。这些东西他们还没吃完,就要回去了,于是全给舒柏晧他们。
晚上舒柏晧他们做烧烤,围着烧烤炉烤火,喝冰镇过的啤酒。以前他们有一大群,大家说说笑笑的,很热闹,现在突然只剩下他们博远科技,即便刚刚赢得了比赛,现在也突然觉得寂寞了起来。
李则砚找老板借了一面摇摇椅,放在炉子边一摇一摇,他缓缓喝了一口啤酒,又吃起陈宏留给他们的烤肉,然后说:“其实有智挺有实力的。他们的那个vr虚拟游戏,虽然还不成熟,市场细分也没有做到位,但无论是想法,还是规划,都是可圈可点的……”他摸了摸下巴,遗憾道:“没想到,这么早就回去了。”
小周立刻从烤肉串里抬起来头,一抹嘴上的油,义愤填膺道:“有智被淘汰,那是因为评委吹黑哨!”
“吹黑哨?”舒柏晧用小刀将火腿切成一小片一小片,放在炉子上慢慢烤,“这话可别瞎说啊。”
他们是既得利益者,以分数第一的成绩出线了。如果说他评委吹黑哨,那么他们就是最大的黑哨了。
“真的!”小周笃定道:“我在洗手间亲耳听见评委这么说的。”小周将他在洗手间隔板里听见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
李则砚听完便为陈宏他们打抱不平,说:“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个赛制就是不公平。他们应该将所有人分在一起比。”
舒柏晧说:“那样的话,可能有的国家地区一家公司都晋级不了。”
“那就该淘汰,”小周义愤填膺道,他气得肉串都吃不下了,剩下半根猛地往桌子上一拍,气呼呼道:“竞技比赛,菜是原罪。他们自己弱,凭什么要我们让着他?”
用实力说话其实是最公平的。那是一道笔直的杆,你知道他在哪里,只要你达到了,就可以晋级。但现在的情况看,大家却都是一个疯狂旋转摇奖器里的小球,只有运气好的那一个才能得奖。
舒柏晧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说:“就当让那些菜鸟一盘,给他们一次机会。陈宏实力在这里,这一次吃亏了,就当是将好运气给积攒起来了,等到更加重要的赛事,再爆发。”
舒柏晧的话说得也有道理,但小周还是苦了苦脸,他默默拿起被他拍回去的半根烤肉,一边咬,一边悠悠道:“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慢慢来嘛,陈宏那么年轻。”舒柏晧用架子将炉火上的烤肉翻了个个儿,被孜然和少许食盐腌过的羊肉被烤的焦黄,不断散发着“该死”的迷人芳香。
舒柏晧抬了抬眼皮,看了小周一眼。小周愁眉苦脸的,对着空盘子发愁,像一条霜打的茄子,别提多难过了。
舒柏晧在心里小声骂了一句:小汉奸。一点都不为自己公司晋级高兴,只知道为别人公司失利难过,真是个小没良心的,白养这么大!
舒柏晧默默将最先烤好的那一块放进小周的盘子里,然后轻描淡写道:“不过……小周啊,你为什么总要躲在厕所隔间里?”
“啊?!”舒柏晧此言一出,小周吓得差点跳起来了。
其实舒柏晧只是为了诈小周。他并不知道陈宏也在洗手间里。毕竟去洗手间大部分情况是为了上厕所,在隔间方便的时候,刚好听见外面人说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小周是做贼心虚,舒柏晧这么一提,立刻慌了神。他满脑子都是之前陈宏怎么将他按在洗手间隔间的墙壁上,然后胸膛压迫地靠过来,热烘烘地嘴唇贴着他的耳垂说话,还有那根,抵在他嫣红唇边白笋似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