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庄敛微微低下目光盯着重新近在咫尺的江予良久,一只手抵着车窗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地轻抬了下唇角。
他细细地咀嚼着那句承诺。
“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你。”
……好动听。
宝宝。
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他。
“但是在解除危险之前,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他听见江予又说,刚扬起来的唇角又压了下去。
江予担忧地望着他说,“好不好?”
庄敛磨了磨齿尖,纯黑瞳仁阴晦得骇人,许久,被江予碰了下手臂,才吐出一个字,“……嗯。”
江予刚露出一个笑,就听见庄敛平静地问,“在车上也要吗?”
车上除了他们就只有前面的司机。
网约车的司机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专心致志地盯着前面的路况。
他在网上约的车,应该不是那个变态。
那个变态嗓音很年轻,这个司机已经人近中年了。
“……好像不需要。”江予摸了下耳垂说,侧头看向庄敛,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给我看看你的手?”
庄敛沉默不语地解开衣袖,将那只受伤的手递了过去。
庄敛的手臂没有肿,只是有很大一团骇人的淤青,让人光看着都心惊胆战。江予想碰一下那团淤青,又有些不敢下手,指尖悬在上方,很生气地拧着眉。
那个庄怀瑜派来的保镖下手一点也没留情。
“庄敛,你想继续……”
江予刚开口,就听见庄敛低冷地说,“这件事我来解决。”
于是江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庄敛将手臂收了回去,放下衣袖,扣上袖口,看了他一眼才说,“你别管。”
他说完一顿,“我下午请假。”
江予“哦”了一下,思索了一会问,“你要回庄家?”
可是庄家其他人估计也只会站在庄曜身后,给庄曜和庄怀瑜撑腰,庄敛找他们没用。
“不回。”庄敛说。
江予正欲说什么,就听见司机手机响起了提醒他们到达目的地的女声,两人从车上下来,江予条件反射地扫了周围一眼,没发现可疑的人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不敢和庄敛走得太近,刻意保持了距离,才说,“那你去哪儿?”
“……”庄敛意味不明地扫着他和江予之间的距离,沉了下呼吸,心情不是很好,低声说,“找闻老先生。”
闻老先生?
江予愣了一下,想了好久,到了教室都上了好几节课才想起来这个闻老先生是谁。
这个闻老先生是庄敛生母庄夫人的继父。
文中并没有怎么提到庄夫人的这个继父,所以江予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这个闻老先生是唯一一个认为庄家的做法荒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