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要父子俩单独谈，莫茉也没停留，乘坐电梯下楼。
秦正国将秦砚礼叫到了无人的楼梯间，这才说：“砚礼，我知道风凌过去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但现在……他弄成这样，你毕竟是他哥哥，我以前也没指望你们像正常的兄弟一样相处，可也不能真做仇人吧？”
秦砚礼微微蹙眉，却一言不发。
“我年龄摆在这，不可能一直在执行总监这个位置上不下来，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你是我的儿子，在公司里又很出色，将来你很有可能成为秦氏高层重要的一员，”秦正国语重心长，“我不指望你照顾你弟弟，但至少要做到相安无事，以后说不定你们还要一起管理秦氏，你明白吗？”
秦砚礼没想到，秦正国居然开始给他画饼了。
还用这个饼，来告诫他要和秦风凌处好关系。
他垂下眼，眸底的不屑被掩盖，他道：“这话你应该去和他说。”
“我的意思是，”秦正国叹口气，“有时候，你让着点他。”
秦砚礼唇线紧抿，只觉得嘲讽。
呵，让。
还要让。
他让了多少年了。
他语气不卑不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秦正国也是没脾气了，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气人。
怀柔没用，他冷了脸，“莫茉这次伤到风凌，这件事他妈妈不会就这么算了，她那么疼风凌……你们坚持不低头，我断不了这官司，他妈妈以后要怎么做，我也不管了。”
秦砚礼心底有个声音：我也没指望你管。
秦正国以前就没管过他，现在却摆出父亲的架子给他上课，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令人反胃。
他道：“我知道了。”
秦正国气得摆摆手，“你走吧。”
秦砚礼这孩子油盐不进，性子也闷，确实不招人喜欢，他这两个儿子，真是让他充满挫败感。
秦砚礼下楼去找莫茉。
莫茉在医院前院的花坛边等他，她今天穿橙黄色的棉衣，他发现她很喜欢这种暖色，且他也理解了她为什么会喜欢。
因为看着真的很温暖。
尤其是，她站在那里对他微笑，乖巧地等着他。
冬日里的花坛是枯萎破败的，但她是鲜活的。
刚刚和秦正国谈话时糟透了的心情，就因为她这个笑而转变。
这种感觉很奇妙，心也好像变得轻盈许多。
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莫茉窥他神色，问：“秦叔叔说什么了？”
“没什么。”
莫茉愣了愣。
她等待的时候其实一直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秦正国说什么，她那一推将秦风凌推成这样……秦正国对她意见一定很大，会不会怂恿秦砚礼和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