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阿兄~~”
两小孩儿一左一右攀住贺兰定的胳膊,撒着娇。
“阿兄,我想养只狗!”阿昭开门见山道。
阿暄也赶忙道,“阿兄,我也要!”两人都看上了巴图尔刚刚生的小狗崽。
贺兰定对两小孩儿道,“这事儿你们问我可没用,得问他。”说着,笑着指向一旁的可单青云。
“哈?”两小孩儿一脸疑惑。
贺兰定笑道,“都是他儿子。”儿子认了狗弟兄,当爹的不得认狗儿子么。
巴图尔一共生了四只小狗崽,红彤彤、光溜溜,闭着眼睛在冷风中吱吱乱叫,看着可怜得要命。
“就这么养着?”贺兰定惊愕,这寒风呼呼的,狗妈妈和狗崽子连个暖棚都没有,就一顶四面漏风的破毡毯支在头顶上。
毡毯旁边放了个饭盆,里的食物冻成了一块黑褐色的冰疙瘩,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狗妈妈团成一团,尽力圈住四只小狗子,用自己的体温去捂住孩子们。
贺兰定心道,怎么说也是产妇和新生儿,不该添加些营养,好好养着么?
“没事儿。”负责放狗的族人满不在乎道,“都这么养的。”倘若能够熬过这样苦寒艰难的日子,小狗崽们长大后就会成为最威武、最厉害的好狗。
阿昭和阿暄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狗们,稚嫩的脸上全是慈爱。
贺兰定:。。。。。见鬼的慈爱。。。。。
“阿兄,我就要它了。”阿昭指着最瘦小的小狗崽。
阿暄则看中了最大只的,“我要这只。”
两人一人挑了一只,贺兰定也选了一只。
“阿兄也要养?”阿昭疑惑问。
贺兰定道,“送给黑塔。”
自从知道斛律术和阿兰的事情,贺兰定便想去斛律部落看看段氏留下的小儿子,也是自己的小弟弟黑塔。
只是自己乍闻消息就去登门,似乎有些不妥,像是对斛律术不满似的。
于是,登门拜访的日子便一拖再拖,直到小狗崽的出生,给了贺兰定一个很好的由头。
贺兰定叮嘱养狗的族人,让他好好照料狗妈妈巴图尔,“生了孩子正虚弱呢,给喂些好的,豆腐工坊那儿的豆渣饼管够的。”
尽管族里的生活已经好了许多,但是许多人还是习惯了抠抠搜搜的日子,坚信着苦难和严寒可以磨砺出坚韧不拔的意志与勇武。
又过去了快二十天,养狗的族人来报,小狗崽们都睁眼了,可以断奶离开妈妈了。
快满月的小狗崽肥嘟嘟的,个头不大,但是握在手里沉甸甸、暖烘烘,甚至能感受到它“砰砰砰”的心跳声,昭示着蓬勃的生命力。
贺兰定将小狗崽装进毛毯袋子里,挂在马鞍边上,领着一队人马,带着一车礼往斛律部落去。
天气依旧很冷,朔风如冰刀子一般往脸上招呼。贺兰定骑在马上,背脊挺直,如今的他早就习惯了草原的冬日,习惯了这天地一色的灰白。
一队人马疾驰大半日,穿过无边无际的冬日旷野,翻过一处小丘坡,终于在丘坡的另一面见着了位于“天地中央”的斛律部落。
斛律部落的守卫早早察觉到马蹄声,策马上前探查,待看到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的“贺兰”旗帜,顿时松了一口气,勒紧的缰绳也松了几分。
探查的队伍一部分上前迎接,一部分掉头回部落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