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舒川竟然就哭了。
傅子淼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抱在腰间,轻抚他的头,柔声安慰他,“不会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别哭了好不好?”
赵舒川将脸埋在傅子淼的衣服里,深嗅着他清冽的气息。
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又如何?被他拿捏的无法自拔又如何?傅子淼太温柔了,他就是太爱他了能怎么办?
赵舒川哭的不能自已,他的泪点向来出奇的高,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眼泪,。
傅子淼忽然松开了环住赵舒川的双臂,捧起他的脸,附身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唇狠狠印在赵舒川的嘴上。
赵舒川一愣,一双眼还噙着晶莹的泪珠,傅子淼吻住他的那一刻,眼泪忽然掉下去,滴在傅子淼的脸上,顺着他下颌滑落……
此行勿念,等我回家。
赵舒川像是横空被人打了一棒,许久都未能从惊愕的状态里抽回神。浑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了一张嘴,而那张嘴正被他朝思暮念的人叼在嘴里。
太温柔了。
傅子淼给他的感觉像是正在浅尝一颗稀世糖果,含在嘴里迟迟不舍吞下。
冷月渡出去的光细描着他们彼此的轮廓,鼻尖相对,触碰之处皆如炙火。赵舒川正以一种仰望的姿势接受着一切,承受着他心里的月亮赐予他的耀眼圣光。
他终于回味过来了——傅子淼在吻他。
——这简直是他做梦都不敢梦到的画面。
泪腺突然失控,眼泪决堤一般的滚落,如鲠在喉。滚烫的泪水贴在两人脸上,灼热湿漉的呼吸、颤抖的凉唇,隐隐钝痛的心脏……都是他这些年对傅子淼压抑到极致的深沉热恋。
赵舒川抬起双臂牢牢箍在傅子淼的腰际。
我原本以为我眼里的星灯从此会黯淡下去,可你为什么又把它点燃?你也不想我离开你是吗?
你也爱着我对吗?
赵舒川不记得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反客为主,也不记得是怎么跟傅子淼离开的阳台,滚到了卧室的床上。
第二天傅子淼醒的时候,床的另一侧早已空空如也。傅子淼将手掌覆在上面,没有了那人的体温。
他知道,赵舒川走了,就像他昨晚根本没有回来过一样。可床单的凌乱提醒着傅子淼……
昨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昨晚,就在这个房间,他和赵舒川抛开了一切,彼此相拥,都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们近乎窒息的疯狂接|吻,从接|吻又变成了啃|咬,最后在各自的手中释放出来。
荒唐,疯狂。
透过浴室的镜子,傅子淼看清了除脖子以下,无处不在的暧昧痕迹。尤其是锁骨和胸口那几处红到发紫的吻痕,像是用火钳烙印上去的一样。看得出来,赵舒川是故意拣着地儿留的印记。天气热即使穿衣服脖子也遮不住,所以不亲那里,剩下的每一处都不肯放过。
傅子淼清冷的眼眸过一丝无奈,唇角微微勾起。
很好,小狼崽还懂轻重给自己留点面子。
没有白疼。
傅子淼洗完澡后回到卧室,目光不经意扫到书台上对折着的一张纸,赵舒川的手机就压在上面。
傅子淼执起信纸,笔锋凌厉,寥寥几行字:
傅哥儿,答应我,你的心意给了我,就别再拿回去了。
此行勿念,等我回家。
爱你的,小川。
傅子淼眼睛在笑,他在心里道:既然给你了,又怎么可能拿回去。
他将信纸对称叠好,塞进皮夹内层里,然后将赵舒川的手机放回抽屉中。
抽屉里躺着一本笔记,纸页夹层间露出照片的一角,像是故意等人把它抽出来。
傅子淼鬼使神差的翻开那一页,照片完整的展现出来……
是他跟赵舒川的一张合照,照片里的赵舒川五官清秀温和,皮肤奶白,眉眼中带着粲然笑意。
他想起来了,这是在赵舒川高中时,两人一次外出攀岩时照的。
拿起照片,压在下面的一行字迹钻进傅子淼的眼睛里……
你是我重生后的第一缕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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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老城区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整座城像是浸泡在污水中的一块老树皮。
赵舒川三个月前来到这里,租下街角一栋老旧居民楼六楼的一套房。说是一套房,其实不过五十几个平方,房租每个月六百。赵舒川一次性|交了半年房租,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于是便在西街一家名叫“乐迪士”的ktv里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说是保安,实际上就是打手,专本负责打架。赵舒川身手好,打架更是强项。赵舒川刚入职一个星期左右,店里来了五个体格健硕的男人。这些人喝了酒后打伤了店内的两名服务生,还将其他包间的客人赶了出来。
这架势摆明是来闹事的。
经理将店内资质较深,也是身手最好的八名保安召集过来,结果这八人全被放倒,各个头破血流。剩下的保安都是刚入职没多久的新人,看这架势个个缩头缩脑,一身不吭,没人敢上前逞能。
就在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此人个头结实,宽肩窄腰,步伐稳健,一身保安制服硬是被他穿出了欧美大片中职业杀手的气质。
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人面无表情的走进包间,不一会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几分钟后,年轻人面不改色的从包间内走出来,左手指尖顺着往下滴了几滴鲜血…额前几缕头发凌乱的散落下来,年轻人的一双眼如刀锋般冷厉,让人不敢轻易直视,气场实在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