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老爷？”胡管家看尉牧阳心不在焉，试探着唤了一声。
“过两天，便将卫士曹，请府上来，看看老夫人吧！”
胡管家点了点头。
女儿指望不上，他还有儿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尉家嫡女，我不能死。。。。。。”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尉妤月听到消息，拍着牢门不停地哭喊。
“吵什么？！再吵把你嘴巴缝上。”狱卒不耐烦地教训道。
“夫人？”狱卒回头，立马转变了态度。
“娘亲？”
尉妤月顺着看过去，只见是娘亲来了。
沈如玉递给狱卒一块银子：“有劳了。”
“夫人客气了。”狱卒收了银子，挥手招呼其他狱卒，“你都跟我去别处巡逻。”
“娘亲，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狱卒们都离开后，尉妤月抓着牢门直哭。
沈如玉看着尉妤月一步步走到了这般地步，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到她不日就要上断头台，沈如玉还是心如刀绞。
毕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但她又不能忽略上一世，阿时是因为尉妤月而惨死。
更无法忘记，这一世，尉妤月一次次以女儿家的名节诬陷阿时。
若非阿时聪明，怕是也早已被尉妤月逼死了。
她拎着食盒，将里面的菜品一样样递进去：“我给你做了些你平日最爱吃的，吃点吧！”
“娘亲不是来救我的。”
尉妤月抹抹眼泪，“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亲生的，从小养大的又有算什么，终究比不过血脉相连的姐姐。”
沈如玉红了眼睛。
墙壁上的灯火时明时暗。
“娘亲，假如今天被关在牢里的是姐姐，您是不是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了？”
尉妤月忽然扑哧笑了出来：
“亲生的就是亲生的，自从姐姐回来，您就变了，疏远我、冷淡我，也是，我不过就是你聊以寂寞的工具罢了。”
尉妤月红着眼睛，又哭又笑：“既然这般，您又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如玉看着她，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娘亲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啊！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还不知悔改吗？若是当初你不用清誉一次次诋毁你姐姐，今日不做出行刺之举，好好地在山上养着，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
“我没错！错的是她尉烟雨！她要不回来，我不会变成这样。娘亲啊，您为何要把她接回来呢？为什么？！”尉妤月哭喊。
沈如玉沉沉地叹了口气：“快用膳吧！吃饱肚子，好好的。”
说完，沈如玉转身便走。
“娘亲，娘亲，你别走，别走。。。。。。”尉妤月抓着牢门慢慢瘫坐在地。
抱头哭了起来。
沈如玉稍稍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天牢。
天色已暗，晚风阵阵，掀起一阵凉意。
沈如玉打了个寒颤。
一件披风披在身上。
沈如玉回头：“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