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霄的呼吸一窒，突然定定地看住她。
“你说什么？”
沈瑶一脸的坦荡：“我说，我帮你吹头发呀。”
已经麻木不仁的系统君没眼再看，缩进了无尽的黑暗中，只等着程序发出惩罚的指令。
沈凌霄的喉间滚动几下，“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沈瑶说：“你是我三哥，刚才又帮我解围，还给我处理伤口。我要感谢你呀。”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到毫无破绽，沈凌霄顿时有些失望。
只因为他是三哥，所以她对他毫无防备？
心里突然就生出一股气闷来，沈凌霄有些咬牙切齿的：“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只是吹头发可报答不了。”
沈瑶问：“那三哥还想要什么？”
“我……”沈凌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再次失声，“我现在没有想到，以后再说吧。”
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你先帮我吹头发。”
“好呀。”
沈瑶把沈凌霄按坐在沙发上，绕到他后面，轻柔地替他吹着头发。她的指腹温软，时不时按在他的头皮上，让他的呼吸都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三哥，你发质挺好的。”沈瑶突然没话找话：“不过还是没有我的好。”
沈凌霄失笑。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四堂妹，原来也挺自恋的。
温暖的吊灯洒照在二人身上，沈瑶时不时找话题和沈凌霄说着话，沈凌霄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时间突然就变得慢了起来。
沈凌霄想起他刚认识沈瑶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躺在床上连自理都不能。是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细心地照料他，一直到他好起来……
那些事情明明只发生在半年前，但沈凌霄却觉得已经太过久远。久到所有那时的记忆都深深刻进了骨髓里，想忘，忘不掉。
他在沈瑶房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有个不好的传言
自从沈瑶被接回沈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一次在空荡而陌生的房间醒来，潜伏在体内的暴戾就会加重一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沈瑶没有叫醒他，找来毛毯替他盖上。
窗外那棵高大的桂花树，花开得正浓。站在窗口看出去，还能看到桂花树梢上挂着一轮明净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