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父亲偏心娇气的妹妹,跟她并不亲,为了不让妹妹吃苦逼迫她下乡。
废话!人家亲爹不偏心亲闺女,难道要偏心你这个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继女?
被一个女人驳了面子,张正心中难堪,脸上更是涨得通红。
因此他不管余英扯他的衣角让他别说了,咬牙切齿道:“那你们家逼英子下乡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继女,难道就能随意欺辱,拿她给亲生女儿顶包了?”
“就是!凭啥啊!英子都考上正式工了,凭啥让她下乡!”
这种事可算是捅了部分知青的肺管子了。
毕竟现在大部分家庭都不止一个孩子,而这些下乡的知青,也有很多都是家里的“牺牲品”。
像余渺渺这种既得利益者,就是他们发泄怨气的对象。
见他们拿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自己,余渺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不紧不慢地问余英:“冒昧问一句,你考上了哪的正式工?”
余英憋红了一张脸,却说不出一个字。
而另一个穿着列宁装的短发女知青站出来,义正言辞道:“怕啥?就算市医院的见习医生只是临时工,你也比她这个靠牺牲别人利益换自己安稳的吸血虫强!”
“鸿雁姐……”余英咬着嘴唇,脸色煞白。
看着她的模样,余渺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啥!”薛鸿雁怒目圆睁。
“没啥,就是觉得挺巧。”
余渺渺笑眯眯地说:“我记得市医院今年招见习医生的只有中医科,不过不用考试,而是中医科的杨琼英大夫亲自收徒。”
她定定地看向余英,“你是吗?”
余英牙都要咬碎了,恶狠狠地看着她,好像现在的局面都是她造成的似的。
薛鸿雁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英子被那个缺德继妹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她拍着余英的肩膀鼓励道:“你不是说你老师就姓杨吗?明明是她和她爸欠了你,你怕她干啥!”
余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张正,还有那些等着为她伸张正义的知青们,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她扔下一句“别说了”,扭头就往牛车上跑。
剩下的知青们面面相觑:咋回事?
一旁的王业终于看够了热闹,慢悠悠道:“市医院杨大夫确实收了个姓余的徒弟,但是不叫什么余英,而是叫余渺渺。”
张正铁青着脸,“你谁啊?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业轻笑了笑,淡定道:“我姓王,在公社卫生所上班,你们以后有需要,欢迎来找我。”
没错,王业就是王大夫,之前帮小梨治腿的那位。
看着知青们懵逼的表情,他又紧接着说:“还有,你们不知道吗?余大夫早就结婚了,丈夫就在爱民村,本来也不用下乡。”
办喜宴的时候,他还去喝了两杯呢。
张正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知道,人家公社卫生所的大夫,根本没必要骗他。
只见王业看向余渺渺,笑容亲切,“余大夫,之前让你帮我看那个药方你看没看?到底能不能治肺结核?”
“看了,我和师父研究过了,那药方应该只有一半,我们这两天还在查以往的脉案,看看能不能把剩下那半补上。”余渺渺回答。
两人一边研究药方一边往车站走,留下知青们在风中凌乱。
宋栩讷讷开口:“啥意思?英子都是骗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