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路亦白才松开她，呼吸沉沉，大手在她腰间缓缓摩挲。
“宁宁，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声音隐忍沙哑。
再不结婚，他就要犯错误了。
简直太磨人了。
听到结婚两个字，言宁迷离的视线瞬间聚焦了一点，结婚是不可能这么快结婚的，她恋爱都还没谈够，还想多享受一下这种甜蜜磨人的感觉呢。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言宁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眸光含水，语气轻柔地哄道。
这话一出口，言宁自己都觉得这个口吻有点像睡了又不负责的渣女。
路亦白目光幽沉地望着她，一开始没吭声，只是箍在她腰侧的大手用力了几分，几秒后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你就折磨我吧……”
像是拿她没办法了一样。
“傻瓜，哪有折磨你，我对你只有满满的爱呀”，言宁立刻拿小脸去蹭他的脸颊，亲昵讨好，“不信你看我的眼睛。”
她杏眸微微睁大，冲着他眨了眨。
“看到了吗？我眼睛里有什么？”
路亦白垂眸望着她的眼睛，似乎在认真的看。
言宁红唇微张，吐气如兰：“我的眼里都是你呀，只有你。”
路亦白唇角明显翘了一下。
刚刚低下去的气压，又升了起来。
言宁眉眼弯弯，继续握住他的手腕，牵引着他的手放到她心口的位置：“你知道这里装着什么吗？”
路亦白感受着掌心下的触感，喉结滑动：“什么？”
言宁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装着你呀！”
“我的眼里、心里全部都是你！”
说完，言宁往他脸颊亲了一口，眼神亮晶晶的，盛满爱意。
路亦白唇角再抑制不住地扬起来。
一瞬间冰消雪融，天地黯然失色。
言宁看得呆了，从前他开心的时候，也是不动声色的，顶多脸色没那么冷，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明显。
看来土味情话，在七十年代用起来刚刚好呀！
言宁觉得改天得回忆回忆，没事儿就拿几个出来哄哄路亦白。
结婚的话题不知觉间就被跳过，两个人又甜甜蜜蜜的。
躺在床上，路亦白一手揽着言宁，另一只放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拍，跟哄小孩睡觉一样哄她睡觉。
言宁舍不得睡，怕睡着他就走了，小手拽着他的衣角不放：“你们早上几点开始训练呀？”
路亦白指尖玩着她垂在后背的发丝，低低道：“五点。”
“这么早？”言宁惊讶。
路亦白：“嗯，我三点半就得赶回去。”
现在已经是一点多了，再过不到两个小时他就要走了。
言宁立刻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腰，小脸紧贴在他胸口，声音不舍：“不想你走~”
路亦白也舍不得，但军人就得遵守纪律，他揉揉她拱在怀里的脑袋：“很快又能见面，周末我有一天假期，你想去哪里玩，我陪你。”
周末？言宁这才想起自己周末要给杜春梅侄子拍照的事，虽然对方还没给准信，但她觉得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你周末休哪一天呀，我们单位杜主任的侄子周日结婚，我可能要过去帮些婚礼现场的照片。”
路亦白也说不准休哪一天，“婚礼在哪里办？如果我周日休假，到时候直接去接你。”
言宁：“在哪儿办我也不知道，回头我问问杜主任，再打电话告诉你。”
路亦白：“好。”
“对了”，路亦白忽然想起来，“向兵的事，有进展了，有两个女同志愿意出来作证，并且已经写好了举报信，等下周我就把信交到军区，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言宁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能有进展，在这个年代，出了这种事，受害者第一反应是觉得丢脸，甚至还会把事情彻底捂死，连公安都不会报，更别说主动站出来作证了。
更荒唐的是，为了掩盖这种事，还有受害者的家人逼受害者跟施害者结婚。
所以言宁很惊讶：“你朋友是怎么说服那些女同志的？”
向家给了那些女同志很丰厚的补偿，女方虽然心里也恨，但没办法，比起拿钱把事情掩盖下去，报公安弄得人尽皆知、名声尽毁还一毛补偿都拿不到，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何况，就算报了公安，因为向兵家里的操作，最后案子也会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