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高智!”窦图的激动的赞道。
温南方不知林知皇底细,窦图作为林府旧奴如何不知林知皇真实性别,主公不止年幼,还是女子,女子能有如此之智,实乃天上神人也。
窦图是继林者云之后的第二个有神论者。幸亏林知皇不知这二人心中所想,若知道了定要吐血三升。
“主公,是否现在就安排帐下这千余兵士,做好准备,明日卯时,准时拔营?”温南方淡声提醒道。
“嗯,不错!后勤物资等事,交由你负责。窦图,你负责卯时带军队整装出发。能顺利在其后,跟上鲁王军队脚程!”林知皇将事情吩咐下去。
“诺!”两人领命而去。
林知皇看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眼中再次燃起无人可见的熊熊野心之火。
她的争霸之路,就先从拿下一郡之地开始!
再临郐县
郐县城墙上,挂着几十颗干透了的头颅。因天气寒冷所以并未腐烂,而是被这干燥的寒风,吹的脱去了水分,保留了完整的轮廓。
这些头颅面目狰狞,看不出生前荣华富贵的模样,只能从依稀还有几分熟悉的样子里去辨认头颅原本的主人究竟是谁。
薛倾铁甲银盔一马当先,行于军阵之前,威风凛凛,不愧为大济第一猛将。
鲁王战车行驶于军队七寸处,林者云骑马跟在鲁王战车身侧。
林知皇则率领她的一千兵士紧紧坠于鲁王军队后方行进,将安置了家眷妇孺的马车拱卫在队伍最中间。
鲁王军队还未行至郐县城下,郐县城里便吹起了警示应战的号角之声,城墙上的匪兵,穿着郐县守兵的衣服,俨然一副守兵的模样,快步在城墙上奔走,最后在城墙射箭口处停步,弯弓搭箭,对准已行至城墙底下的鲁王一众军队人马。
林者云见状,高举郐县县令的官印,悍然催马上前。他身后有鲁王的三万精兵做盾,丝毫不惧,行至城门之下,迎面仰望高筑的郐县城门。
还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者云再次站在这郐县城门之下,心中感慨万千。
城门上吊首的头颅,他全都认识,不过一月功夫,就已是物是人非。
黄县丞和魏县尉在他手下当差十五年,没成想逃出郐县一月后在再聚首,竟是以此种方式。
还有那些孩童的头颅,林者云赤红了眼,到底是有他血脉的孩子,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心中不由悲愤伤痛不已。
他林者云弃城而逃是有对不起郐县百姓的地方,不是个合格的县令。但要说对那些流民他可是没有半点对不起他们啊,别县驱赶他们,只有他不忍心看他们就这样被冻死饿死,才会在城外安排粥棚,施粥给他们的!
他林者云也算给了他们活命之恩,这些流民呢?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林者云将手中高举的官印攥的更紧,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匪首冲天将军楚大郎以命相偿,不将此人挫骨扬灰誓不罢休!
鲁王伫立在战车上,远远看见郐县城墙上吊首的头颅,询问身旁的斥候:“那城墙上吊首的头颅都是何人的?本王怎么看到还有很多孩童的头颅?”
该斥候拱手回道:“回大王,据属下此前探知,城上悬挂的头颅中有郐县县丞和县尉的头颅,还有郐县豪富乡绅们的头颅,至于那些小孩们的头颅,则是林县令庶子庶女们的”
鲁王听到斥候回禀后,大皱其眉,他这人是这样的,对自己品性没什么太大要求,却对下属的品性要求颇高,这林者云若为了投奔于他,是连子女都可以丢弃,眼睁睁看着他们身首异处的人,这品性就得大大个问号了。
要真是如此狠心绝情之人,对他这个大王又会有几分真心呢?
他鲁王要的下臣,小心思可以有,野心一定不能有!按林者云此前投奔他之时所说,他是为了投奔于他,设计送上‘大礼’,而故意致使流民动乱冲城的那这城墙上的人命,都和林者云这个始作俑者脱不了干系啊
这些人,可都是林者云认识或亲近之人,那些孩子更是他的骨血。
鲁王此人疑心较重,不禁深思,林者云如此的狠心绝情,以全城百姓以及自身子女做饵,真的只是为了获得一份能投奔于他的投名状吗?
拥有如此才智又狠心之人,离生出野心还会远吗?
鲁王心中对林者云浅浅升起一丝忌惮之心。
尤无机的忌惮
尤无机跟在行军队伍里,抬起头眺望到城墙上骇人的场景,也不由将视线转到,正在军队前方满身透着凛然之气,骑在马上高举官印的林者云身上。
尤无机和鲁王想到一块去了,这林者云如此的狠心绝情,以后自己和他要真在鲁王帐下共事,自己若碍了他的路,以此人的智计无双,会不会暗地里阴自己?
林者云此人和薛倾还不同,薛倾不过是只脑袋不会转弯的老虎,还被鲁王给驯服了,只要鲁王还要用他尤无机,就会牵好缰绳,定不让这只猛虎伤了自己。
而这林者云则不同,此时一推敲,此人完全就是毒蛇典范,自己真的有信心不会因为得罪他,而被他使计暗算吗?
尤无机心里危机感顿升,不行,林者云此人一定不能留!
尤无机收回远眺前方的目光,转回头细看鲁王的神色。果不其然,鲁王听到斥候的回禀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是在鲁王对人起疑心时,惯会有的动作。
鲁王多疑的性子,或可做文章。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鲁王了!尤无机抚须,胸有成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