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记忆中的她,曾经也是等待被救之人,她深食其惠,也该如此去反哺他人。既然上天让她来了这满目疮痍的大济,她就舍生忘死,做这个‘先人’又何妨!
天灾难以抵挡,但人祸,我林知皇一定要以血肉之躯去勉励一试,堵那乱世根源!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人祸不该有,谁掀起人祸,我林知皇就杀谁!杀人既救人,若杀人染罪,我林知皇不怕染此罪,若有报应,不妨来施于己身!
林知皇只想快一点,更快一点,掌握更多的权柄,不为个人荣辱,不求一人享受,只求能更快平定此间天下,救更多绝望之人于水火之中。
我欲大爱无疆,还天下海晏河清。
离仙郡郡守方驰
离仙郡郡府。
“什么,广山县也于昨日被那冲天将军给攻破了?”离仙郡郡守方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的一下从首座上跳起。
“是!”郡丞管福庆禀报完此消息后,满面愁容的点头。
“广山县现在如何了?县令呢?”郡守方驰急声问堂下的郡丞管福庆。
“如今广山县的百姓全部往府城避祸逃来,广山县县令被叛匪冲天将军吊首示众了!城内豪富乡绅无一幸免!”郡丞管福庆继续汇报自己今早收到的消息。
堂下一干离仙郡的官吏听到此军报,皆吓的面无人色。
秦都尉更是骇的肝胆俱裂,离仙郡府城内的守兵编制有两万余众,但却有五千之数是他与一干手下在吃空饷,实际兵丁人数只有一万五千余众。
如今这伙叛匪不惧郡城之威,已聚众两万余,真的欲率军来攻打郡城,这可如何是好?
秦都尉太知道自己手下都是一帮什么货色,酒囊饭袋尔,如何能抵御的了两万余叛匪?
吾命休矣!秦都尉顿时背后被冷汗淋湿。
郡丞管福庆连忙安抚已是方寸大乱的郡守方驰,疾声道:“府君,莫慌,下官听说郐县县令已向鲁王求援,鲁王已率领三万余兵马南下,现已助郐县县令夺回郐县,如今就率军驻扎在郐县城外,您也可像郐县县令林者云一样,写信求援于鲁王,鲁王也是闻氏皇族中人,必不会坐视叛匪祸害大济城池而袖手旁观的!”
“对对对!立即书信鲁王一封,如今向茁州州牧求援已是来不及,望鲁王他能伸出援手,来救吾等!”郡守方驰忙不迭的点头。
郡守方驰也是秦都尉吃空饷孝敬的对象之一,两人一直相互包庇,他太清楚离仙郡的守兵能不能抵御得了这干叛匪了,此时听郡丞管福庆如此说,立即附和,如获新生。
昌县县令吴房领此时也在堂下,听到郡城管福庆建议郡守方驰写求援信向鲁王求援,立即出声阻止道:“不可!”
堂内众人的目光都向突然出声的昌县县令吴房领看来。
郡守方驰见是吴房领出言,当即脸色一变,呵斥道:“这里是离仙郡,我乃离仙郡郡守!这里没你开口之地!”
原来玩了一把空城计,坑了冲天将军一把的昌县县令吴房领,于四日前安置好一干昌县城内逃至离仙郡府城的百姓后,便厚着脸皮,带着昌县中一干官吏暂居了郡府府衙。
更是如泼皮无赖一般,带着一帮他自己亲手提拔起来的寒门官吏,像狗皮膏药一样在郡府里蹭吃蹭喝,生根发芽。
若有人家对其摆脸色,吴房领只当看不见,他作为向离仙郡报信叛匪军情有功之人,郡守方驰这些时日虽嫌弃他至深,也不能将他赶出郡府外,拿他无可奈何之余,只能将他当空气视之。
吴房领不顾郡守的呵斥,继续急声提醒道:“叛军不过月余前才开始作乱,形成势力迅速,远在库州的鲁王是如何从库州境内如此神速,派三万士兵前来救援的?离仙郡可是茁州治下,茁州州牧都未反应过来派兵增援,鲁王这‘来兵’的时间过快!与收到求援信后,再领兵前来救援的说辞,时间上不对!必有蹊跷!况且鲁王狼子野心人人皆知,不可不防啊!”
吴房领此番言辞恳切的提醒,郡守方驰只觉他没事找事,心道,没脸没皮只知占小便宜的人能有什么大谋略,依旧当耳旁风,只当这人是空气。
吴房领见状顿时急了,还待出言警示,便见郡丞管福庆对他稍稍摇头,示意其不要再说。
吴房领叹一口气,闭上了嘴,甩袖退了下去。
郐县,书房。
书房三人,想到未来大济诸侯割据会出现的乱象,不由都有些沉默。
“吴奎如此忌惮于符骁吗?竟然矫诏也要将其斩草除根,此前吴奎围杀守山书院众学子也是因为此人吧?”林知皇调整好情绪,又将重点收回到此封公文之上。
“因为符骁是‘神仙子’啊。他是唯一一位,既是七聪之一,也是八浒之一的世家贵胄。”温南方略有感叹道,追忆起从前和这师弟相处时的情景,明显对他甚是推崇。
“聪深,你从前与那符骁,感情很好?”林知皇好奇道。
“符骁虽是我师弟,但说到感情好,我与师弟的大兄符起,感情倒是更好些。符起与我年岁相当,我们两人也甚是有缘。”
“有缘?”林知皇略感意外,关系好,不该用投缘一词吗?
温南方淡笑回道:“是有缘。”
温南方抬手,摊开掌心,掌心赫然生有一颗嫣红的痣:“符起左掌心生有红痣,而我则是右掌心生有红痣,因此家中长辈总爱拿我们开玩笑,说我们若是生成一儿一女,倒正好是命定的天作之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