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成这样,还拿出来丢人现眼,林知皇实在情非得已。水车之事,也实在刻不容缓,面子算什么?和水车比,和粮食比,丢了也就丢了。
说到纸,林知皇准备等她忙过了这段时间,定要将纸也给制作出来。
大济现在的纸张制作极其复杂,是由蚕茧抽丝织绸,剩下的恶茧、病茧等则用漂絮法制取丝绵,漂絮完毕,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当漂絮的次数多了,篾席上的残絮便积成一层纤维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就成了可用于书写之物。
这种漂絮的副产物数量并不多,所以尤为珍贵。这里还不将它称为纸,称为絮帛。
现在林知皇所用的书写之物,就是絮帛。
因其制作非常麻烦且稀少,乃贵重之物,只有士族贵人可用。
寒门之人无法学习更多的知识,与士族相抗衡,也跟这纸张稀缺且价值昂贵有关。寒门中人学习,他们大部分用的还是竹简。竹简重且不易保存携带,是远远没有纸张使用起来方便的。
林知皇的记忆中,是有一套完整的造纸术的,之前在中学课本上有幸学过。
在林知皇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古时的造纸业,就已经相当成熟了,每道工序都有专人各司其职,并且已开发出一些造纸专用的工具,那些工具的图纸林知皇记忆中也有,准备后面空闲时间多了,再画出来给王题,让他掌案设计,将那些东西一并制作出来。
在林知皇的记忆中,古代广泛流传采用的造纸方法是‘抄纸法’,因为‘抄纸法’制造纸的速度较快。
可惜,现在自己手下,不论是人才还是资金都有限,只能先放下造纸术,还是要先解决粮食问题,先造出水车,才是重中之重。
此事告一段落后,再让王题造作纸的工器,她再投入人手建造造纸工坊,一步步慢慢来,王题现在就一个,可不能给用坏了。
林知皇放下过多的激进之心,最后与王题相配合,一方口述,一方画图,双方多次确认对比,终是将水车制作图纸,跃然于纸上。
王题画毕,终于看到了‘水车’全貌,激动异常,爱不释手,当即放下豪言:“给我二十日的时间,定将此车制作出来。为郐县官田安装上此车。”
“好!需要多少人手,你只管说来,我定支援于你。”林知皇也欣喜异常,这时间比她预想的要短很多。
温南方看到水车以及知道水车的妙用后,当即站起身,拱手肃穆道:“主公无私为民之心,南方深深敬之。南方代天下百姓向主公叩首以谢!”
温南方话落,郑重地向的林知皇行了一个叩首大礼。
或许真会如林知皇初见时所说,他温南方今后,会为自己当时奉她为主的决定,而骄傲与自豪。有如此主公,以己身之力,誓死相随又何妨?
王家藏宝
温南方以为林知皇所拿出的‘水车’制造之术,乃林家不传之秘术,她能毫不藏私,为天下百姓之利,贡献此法,将此法公之于众,当为名主,他温南方心甘情愿誓死跟随。
林知皇连忙弯身将温南方扶起:“聪深,快请起。吾愧受此礼!”
王题深受动容,也出言道:“主公受得!题也有一物要献于主公。”
林知皇不再推辞,受下温南方此礼后,又问王题道:“要献何物?”
据她所知,王题如今除了还拥王氏这一栋空宅,可以说是一穷二白,还有何物可献?
王题不言,直接推开房门走出去,示意周围左右暂避,然后颇为神秘的对两人招手,示意林知皇与温南方跟上。
林知皇见王题连自家的下人都挥退了,也示意要跟上她的忽红暂且在此等候。
王题一人在前带路,林知皇与温南方双人并行在其后,三人走在长长的回廊上。
“‘王宅’乃我族祖传之宅,此宅中其实有一处王家历代的藏宝地。”王题见周围再无外人,便缓缓介绍起来。
“这宅子里有藏宝地?”林知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郐县其他豪富乡绅的空置祖宅里会不会也有?
毕竟在这个朝代没有银行,豪富乡绅累世积累的财富存放在哪?也不是所有财富都放在库房的!谁不会留一手,林知皇决定回去就安排人去那些回收的祖宅里好好收一收,看看有没有意外发现,不能让那些财富深埋于地下。
温南方则一瞬间想的更多:“师兄,你王家宅子之前被流民占用,早已翻的底朝天,有的房梁都被拆了寻摸,那些财富会幸免于难?”
听温南方如此说,林知皇立即又歇了心思,叛匪也不是傻子,真要有,早被翻找出来了。
王题摇摇头:“我王家那藏宝地不会被发现的,那处只有我们王家嫡系知道。我爹曾带我小时去过一次,长大后便没再去过。那处机关精妙,不会被匪军流民发现的,就算发现也不得其法而入。我想那里如今一定还藏有不少金银珠宝,我想拿出来,献于主公。希望主公能用这笔钱财,做更多利国利民之事,也算还清我王氏族人一部分的罪孽了。”
话落,王题已将林知皇与温南方两人带到廊道尽头,面前挡着一堵墙,已无路可走。
“没有去路的死路?”温南方侧头问。
“就藏在这里。”王题用手掌在这面砖墙上比划两下,似乎正在进行心算,算毕,最后选出几块与别的砖块毫无区别的砖块。
这选出的每个砖块上,王题都用手指轻叩了四下或五下,如此往复五次,这面墙突然一声嘎啦响动,向两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