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苓阴沉一张脸,主位上萧泽晟心情也不大好,好不容易发泄带来的快感消失殆尽。
别提容钦,直接丢了一杯茶水扔在沈溪苓头上:“你这贱妇,对我瑜儿做了什么!”
景德镇的官窑瓷杯砸在沈溪苓脸上,登时额角划出血痕,湿凉的血液顺着流下,沈溪苓咬牙愤恨:“母亲,儿媳不懂你的意思。”
“如何不懂?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收心的,子宸娶你三日就末了,死得不明不白,算命的道士说只要有妤星冲位,能保他长命百岁。是你杀了我儿,现在又要抢走我女儿的夫婿!”
也亏容钦寿宴没有大办,请得大都是家族人,不然她说这话,是打算明日让沈溪苓在京城人人喊打。
沈溪苓气得晕眩,她为了不在寿宴上害喜,出门以前特意喝了纪沧海开得止吐药,但她没想到,或许是情绪波动过大,胃里又一阵阵抽搐恶心。
“儿媳知晓母亲对儿媳有误解,但三年了,我在萧家做得所有事,还不能让母亲看见真心?”
“莫公子,你好生说说,自我嫁入侯府,可曾见过你一面?”
莫晚舟蹙眉,眼中闪过心疼。
他就知晓沈溪苓出阁以后日子定然过得不好,他没见过沈溪苓面,可家妹莫月儿见过,总会跟他诉苦,说侯府上上下下谁都能刁难沈溪苓,什么脏活累活也都扔给这个主母做。
明明同萧子宸那病秧子房都没圆、白白当三年二十四孝儿媳。
莫晚舟隐忍捏拳,很想替沈溪苓说两句,但最后还是叹息道:“未曾。自侯夫人出阁,为了避嫌,连封信函都未写过,更别提见面。萧瑜,你为何如此歹毒,空口无凭就能污蔑他人?”
“我污蔑谁了?你敢不敢告诉众人,你丞相府的书房中还堆积着这些年作给沈溪苓的诗画?”
莫晚舟冷睨:“为何不敢告诉,那些是我的闲暇随笔,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是我一意孤行,关萧二小姐何事?”
“好一个一意孤行,莫晚舟,我要跟你取消婚约,我要流了你的孩儿!”
萧瑜如同疯魔一般尖叫摔砸,在场无人敢说话。
沈溪苓摇头,想趁乱离开,但被人呵斥住:“要逃去哪!”
说话的人自然是容钦,沈溪苓回头望她,面色稍冷:“并非逃跑,母亲,已经真相大白,您何必为难我?”
语罢也不等妇人再说,转头离开寿宴。
好好一场生辰变成这样,也是容钦活该。
回到自家院落中,僻静幽深,沈溪苓坐在床头怔怔想。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甘愿当萧家人的儿媳?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还记得三年前萧子宸去世时,弥留之际抓着沈溪苓的手嘱咐:“溪苓,我无缘同你做一世夫妻,但可否能求你帮我一个忙?”
“我走后,萧家再无嫡脉,那人一定会回来,夺走侯府一切。母亲老去,瑜儿不懂事,只有你能够照拂她们一二。”
“溪苓,你记住,杀我之人,不是别人。”
“他就是——萧泽晟。”
吱呀,门扉被推开,阴冷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袭来,抱住沈溪苓。
萧泽晟亲吻沈溪苓耳朵,轻柔唤:“卿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