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在府中开课
季家。
季怀安一连三日都宿在了外头。
白天上衙，晚上便在烟花楼留宿。
季老夫人拍着胸口直喊，“作孽啊，我们季家是作了什么孽，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自打舒歌走后，这府里就再没有燕窝鱼翅供应。
府中无银，伙食是一减再减。
原先因办喜宴而买来的三十个下人，也都遣散了。
院子里只余一两个伺候的。
与之前的日子，可谓是天差地别。
季怀素满脸怨恨，“周锦绣就是个扫把星，若不是因为她，我们季家还有田有地，我的那些首饰也还在，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想起被周锦绣叔伯卷走的那一万两银子，季家所有人都心疼的不行。
那可是季家卖了百亩良田换来的。
是季家所有的家产！
就因为娶周锦绣，什么都没了！
连带着季老夫人和季怀素屋子里那些精美值钱的首饰也全都当了。
这些没了就没了，也没啥好说的。
可是，一想到周锦绣平章政事大人侄女的身份竟是假的，季怀素便觉得胸腔怒火中烧。
恨不得撕了周锦绣。
当初若不是因为周锦绣口口声声说，能说动平章政事大人去为她和齐商说亲，她怎会如此支持她？
周锦绣就是个骗子！
彻彻底底的骗子！
季怀忠气恼的一拍大腿，“老二也是糊涂，怎能为了周锦绣，就弃了舒歌，眼下好了，好好的一个家，弄成如今这副田地，属实不值！”
庄氏冷眼看了季怀忠一眼。
她可没忘记，季家人针对舒歌的时候，他亦说过，季家容不下舒歌。
如今知道周锦绣不如舒歌了，他便又换了一副嘴脸。
季家人还真是祖传的不要脸呢。
庄氏说道，“舒歌原本就比周锦绣好，她入门九年，为季家开枝散叶不说，咱们季家谁没有得过舒歌的好处，你们好好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头上簪的，哪一样不是舒歌为你们置办的？若是没有舒歌，你们怕是连燕窝鱼翅是什么味，都不会知道！”
这话，再一次戳了季家所有人的心窝子。
季老夫人气的狠狠瞪了庄氏一眼，“这些话，你为何不早说？眼下舒歌已经和离出府了，你再来说，是为了给我们添堵吗？”
庄氏想说是。
可她不敢。
她出身低微，不敢得罪婆母。
万一季家像是弃了舒歌一样，将她也弃了。
她可没有一个做尚书的父亲，亦没有一个做平西王妃的姨母。
她就只有流落街头的份。
因此，庄氏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闭了嘴。
季怀素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咱们还是想想，往后该如何过日子吧！”
季怀素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上。
季家眼下最忧愁的还是无银！
没有银子，这日子该如何过？
季府虽不大，却也养着三十几个下人，光是这些下人的吃穿月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主子。
季怀安原先每月还有二十两银子的月钱。
可自打降职之后，便只有十六两了。
他们两兄弟的月钱加起来，也就只有二十二两银子。
这若是放在从前，二十二两银子，他们压根不放在眼里。
毕竟，公中开支，都有舒歌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