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指触到厚厚阻隔物，“真来了？”
月柠垂眸，“你不信，浴室垃圾桶有证据。”
她深切体会过沈淮晏的多疑本性，准备自然万无一失。
男人彻底烦躁，“故意的？”
她过去有装身上不适的前科，也曾大量喝凉水吃冰，甚至服用药物，提前或延长生理期。
月柠拉下裙摆，细声细气否认，“真的太是热了，没忍住。”
她嗓音大声清，小声甜，这会儿低眉顺眼，无辜又乖巧，像细雨绵绵里，不堪惊扰的枝头梨花。
铁石心肠的男人见了，也得捧着她。
可沈淮晏看多了她装模作样的可怜，涉及原则问题，他硬下心肠发力一扯。
月柠扛不住他力道，被掼倒在床尾。
“我有没有警告你，禁止吃冰冷食物？”
月柠不吭声，乌黑浓密的发丝，铺洒在床上，遮挡住脸，露出一小截儿下颌，白润皮肤与乌黑发丝形成冲击，可纯可魅。
但她不打扮，不保养，头发光泽度不够，缺少莹亮的质感，显得脆弱。
沈淮晏一时伫立不动，声音有松缓，“回答。”
月柠没察觉。
她对沈淮晏积存太多负面情绪，被他暴力甩出那一刻，已经到极限了，“你准备打我吗？”
沈淮晏蓦地深吸气，灯光描绘他的轮廓，阴沉至极，“我对你动过手？”
沈淮晏没有动过手，但他有的是外路子的下流手段，惩罚时简直叫人难以启齿。
十八岁到二十岁这两年，月柠反抗特别激烈。除了顾及沈父沈母，不敢惊动沈家，她试过不限于逃跑，拍他裸照威胁他。
最激烈一次，月柠不管不顾，异地报警，告他强奸。
不知道沈淮晏如何操作，事件平息的悄无声息。她休学一年，就这一年，黑夜白天，他生生用层出不穷的手段，驯服她顺从。
月柠从过去折磨找回理智，不敢继续激怒他，“没有。”
沈淮晏俯身，掌心落在她脸上，随着发丝拂开，露出月柠整张脸。
她眼中有水迹，盈润润的，倔强不肯落下，眼睫眨也不眨，像一只牛脾气的野鹿。
月柠察觉他的手逐渐向下，也察觉到他胸膛近在咫尺，灼烫攀升，沸腾独属于男人饱胀的情欲。
月柠不敢置信他竟如此禽兽，刚要挣扎。
沈淮晏却先一步退后，转身离开。
月柠大惊大喜，目不转睛盯着门口，过一分钟，才懈了劲儿，瘫软在床。
…………………
接近夜里十点钟，沈母忽然敲门。
月柠急忙去开，“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走廊灯光熏熏橘黄，映出沈母笑意生暖，“你哥哥不给你带礼物，是他的错。你父亲特意叫他去书房批评，妈妈过来看看你。”
月柠心头酸软成泥，让开门，“妈妈，我没事。”
沈母眼眶也发红。
月柠忽然被她抱住，耳边是沈母哽咽的声音，“月柠长高了，也瘦了。”
扑面袭来的玉兰香，暖融融，流淌灌溉她。
月柠像丢弃在风雨里的小猫，终于被母亲叼回去，软了四肢，全心意趴在沈母怀里，挨挨蹭蹭。
“没长高，妈妈能抱住我。”月柠矮下身，环住她腰，“是有瘦，以后不减肥了。”
话音未落，月柠明显感到沈母的手臂又拥紧几分，“减肥节食了？怎么不找营养师跟着，亏了健康可不好。”
她几欲落泪，埋首在沈母怀里厮磨，“妈妈对，听妈妈的。”
可沈母下一句话令她如坠深渊。
“正好要体检，这次我吩咐医院给你做全套，查查微量元素，还有内部脏器，缺什么营养，有没有损伤，发现才好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