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一怔，反应过来，“回家再说。”
月柠不信，别说回家，只怕她做完检查，道歉这事提都不会让她提。
沈母不赞同。
月柠就一动不动。
沈文菲硬拽一步，她又挣扎回来一步。
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偏激，心胸狭隘，不顾体面，沈母恼火，“你要造反？”
月柠眼神直勾勾的，“妈妈，你这样袒护她，是觉得我四年来乌遭遭的冤枉，抵不上一句道歉？”
沈文菲唾骂她，“结果还没出来呢，冤枉你什么了？”
沈母依旧不让步。
争执间房门敲响，沈淮晏在门外问，“怎么了？”
沈文菲打开门，气得红了眼，“月柠非要我向她道歉。”
沈淮晏矜持守礼，微微侧过身，视线没有探进房间一步，“结果出来了？”
“没做。”沈文菲靠山来了，泫然欲泣，“她非要我答应道歉才做。”
“那你就道歉。”
“什么？”沈文菲震惊，“哥哥，你——”
她迟迟说不出后半句，昨天的狐疑卷土重来，翻倍涌上她心头。
哥哥二十八岁了，禁欲到极端。
圈子里千金小姐前仆后继，他从来不假辞色。
身边秘书，助理，私人顾问，司机，能接触他的全是男性，也没有白月光，毫无红颜知己。相亲就推拒忙，女合作伙伴请吃饭，他一概约在公司餐厅。
守身如玉的不像一个正常男人。
沈文菲又转头看月柠，她之所以对月柠穷追猛打，有一条很重要的原因，月柠不像一个女孩。
或者说，月柠不像一个没有经过男人滋润的女孩。很多时候，她冷不丁就发现她眼角眉梢妩媚的女人风情。
如果滋润月柠的不是沈黎川，而是……
沈文菲心口惊悸，张嘴要告诉沈母。
沈淮晏先一步截断，“昨晚那一闹，沈家对你有意见了。”
他语气轻缓，却不容置疑，“沈黎川将来要继承沈家，合格的当家主母应该像母亲那般，你太情绪化，不是好事。”
沈母马上意会，沈文菲昨天两次冲动，沈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不爽。
倘若，今天月柠清白，沈文菲立即道歉，那以前的过激行为，大可以解释为小女生在爱情里患得患失，并非性情浮躁多疑。
沈母扭头答应月柠，“如果证明你未怀孕，菲菲会道歉。”
月柠坐上检查床，门合上前的缝隙中，填满男人修长挺拔的体态，神情阴郁又冷峻。
她一怔。
门合上，却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妇科主任的手很稳，一寸寸，一厘厘地挪，不放过月柠腹部任何一个角落。
检查得非常用心细致。
沈母见此，非常满意。
沈文菲神情紧张，立在主任身后，她做过几次检查，亲眼见过胎儿在子宫模样。
可月柠宫壁与常人不同，她见一处，问一处，主任解释一处。
月柠跟着心悬一分。
她用钱能买通主任，却买不通仪器。
沈文菲明摆要盯着检查完每一处角角落落。
就算主任再避开，宫腔就这么大，能避到哪去，迟早要发现。
这时，沈文菲忽然眯起眼，紧盯着显示屏，“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