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整个内阁的所有人全都朝着陈凡躬身作揖！
有人脸色郑重，有人面露讨好，也有人满是渴求。
这一幕，让陈凡一阵恍惚！
属于原身的记忆也在这顷刻之间突浮现。
在外门时，像眼前这番光景可谓是时常见到。
而这，也让陈凡的态度软了下来。
他回过了神，朝着人群中的崔皓打量了过去。
顿时，崔皓双眉齐皱，再度无比恭敬开口。
“正所谓达者为师，师弟若肯指点，我愿拜你为师兄！”
登时，一声声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传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崔皓。
连陈凡也大吃一惊。
在浩然宗，师兄师姐这可不仅仅只是尊称而已！
在一个谁拳头大，谁就有理的世界。辈份高本身就代表着某种特权。
肯说出拜陈凡为师兄这话，这崔皓的诚意，绝对十足。
陈凡最终也还是被他打动。
“拜为师兄就不必了，你入门比我早，境界比我强，这是事实！”
摇了摇头后，陈凡又继续打量了崔皓几眼后，这才沉声向他说道：“你的天赋，无与伦比！然而战意太盛，向死弃生。所以无论何招何式，必尽全力，绝不留手。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顾！”
“然而，这恰恰便是修行的大忌！”
陈凡终于肯指点了，崔皓当即面露喜色。
可陈凡的话，却又让他眉头重皱。
“大忌？”他极为疑惑地看着陈凡，辩解道：“我辈武者，以战养战。逢战必是当尽全力。修行之路亦当如此，一往无前，绝无退路可走。岂不闻圣人曾言，修行一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八个字，直说得陈凡直愣。
这是他穿越前的世界的成语，没想到在这儿也听到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缘由！
只不过很快，他就朝着崔皓摇起了头，“你的话，有道理！”
“可是，你向死不顾生，你所修炼的功法是如此吗？你修炼的武技是如此吗？”
轰！
这话一出，崔皓一颤，更觉脑袋里轰然一炸。
陈凡则继续说道：“当今功法，至少我所知道的。要么就是一心追求强大，要么追求的是性命之修。不管正法、邪法，所求无非一个——‘活’！”
“杀伤力强悍，亦或是生命强韧，皆是在求活！”
“所以，哪怕是再猛再刚的功法与武技，也绝非刚强到底，必留一丝余力，以求不伤己身！”
“你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岂不闻还有圣人曾言，刚过易则，过满则溢啊！”
“刚过易折？过满则溢？”崔皓的双眼，早已大瞪。如今陈凡话音落下，他情不自禁地复述着。
他也好似已经悟到了什么，身子微微直颤。
只是，陈凡稍作停顿之后，又向他说道：“以死求生，破而后立。本心不死，战斗不止。求极道，破规则，自是也有可取之处！”
“可如今你学的是前人功法，走的也是前人之道！要么，你便转变心性，迎合你所学功法武技在，死中藏生。若你要强行走你认定之道，便改易功法武技，去求那战无止尽，不顾生死的功法武技！”
说着，陈凡又朝着崔皓摆了摆手，“以我拙见，你的问题就出在这儿。听与不听，改与不改，全凭你自己作主！”
话音落下，陈凡淡淡然转过身去。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