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邹琳眼中,岑溪就是妥妥的冷酷恶女,而安苳是任人欺凌的小白花。
安苳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回复道:“没,我就帮她叫了几瓶水而已。”
邹琳:“还帮她叫水?你啊你。哎,对了,她到底是不是失恋了?”
安苳诚实作答:“不知道。她喝成那样,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确实是一件没法确定的事情。她其实也很想知道。
不过,岑溪口中的“chris”真的很可疑。
邹琳:“好吧。”
邹琳看起来终于意兴阑珊了,安苳也再一次松了一口气。
又去看了下北街的店,她就开车回家去了。
她家位于镇北的高层小区,前几年新建的房子,小区占地和装修都相当豪横,算是这个小镇的“富人区”。
她家在八楼,只有对门一家邻居。
安苳换了鞋子进门,她妈安秀英正坐在沙发上磕着坚果看电视,只是瞥了她一眼:“回了?”
安苳看了满地的坚果壳一眼,“嗯”了一声。
昨天她已经提前说过了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安秀英当时问了她一句晚上回不回,她说回,安秀英说知道了。
但她晚上没回,安秀英也没问。
安苳在门口挂包,安秀英突然转头看了她好几秒钟,然后笑道:“你昨天晚上,在外面住了?”
安苳又“嗯”了一声。
安秀英拍了拍手上的壳,笑了一声,带着促狭和了然:“聚会上遇着以前的男同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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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苳挂包的动作停顿了下:“没有。”
她这个“没有”的意思是:安秀英想多了,她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和男同学过夜。
但落在安秀英耳朵里,这个“没有”就是在撒谎了,聚会上还能没男同学?她嗤笑了一声,把巴旦木咬得嘎嘣响,含糊不清说道:“你就逗我玩儿吧。”
安苳有些无奈,也有点累,说了句“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把掉在地上的一袋葡萄干放回桌上,准备去浴室洗澡了。
安秀英白了她一眼:“别犯傻我告诉你,要找,也必须找个有钱有势的,不然可算便宜了别人家。”
安苳不想跟她争论,随意应了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她今年二十八了,镇上的同龄女生多数都已经结婚生子,包括和她关系不错的那俩舍友。现在周围一圈人,单着的只有她和邹琳,以及另外一个走得近的初中同学了。
有时候她也有点着急,但多数时候,她忙着进货、处理大小事务、拉单子……事情太多,也就没时间急了。
别人家父母都会操心自家儿女的婚事,安秀英却只怕她找到合心意的。
但现在,她却对安秀英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在想另外一件事。
安苳脱了衣服,热水倾泻而下,后背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她不禁“嘶”了一声,关掉花洒,对着镜子照了照后背。
被热水一烫,那几道红痕更加明显了,昨晚被她忽视掉的痛意也越发强烈。
她抹了抹睫毛上的水珠,又重新把水打开。
再怎么样也得洗澡啊,昨天出了不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