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安苳恍然,然后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二维码,“要不,你加我个微信吧,买零食的话,就跟我说一声。”
“啊姐姐你太好了!”小嘉拿出自己手机,边扫码边呜呜呜地说道。
“不客气。”安苳弯起眉眼,笑容明亮。
隔了好一会儿,小嘉才磨磨蹭蹭回到店里。岑溪也没问她什么,只是先打电话给岑正平,要来了进货时的单子,然后又和小嘉一块修改书刊列表。
把数目算好,账目核对清楚,再生成一个柱状图,很容易就看出什么书好卖,什么书不好卖了。接下来,就要先想办法处理掉卖不出去的,再进一些容易卖出去的。
这也是把成本压到最低的办法了。
至于书店的布局,那就要看这些旧书能不能处理掉了,如果处理不掉,资金无法回笼,只能关店大吉。
一直忙到晚上岑溪才回家。
简单地吃过了晚饭,洗了澡,她立刻回了自己房间,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被褥里,闭上眼睛。
今天好累。
但是……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境混乱,有既来河的冰层,流动的河水,安苳的手指……她被紧紧地束缚,又被无限地摊开,最后失去对自己的掌控,升上高空并瞬间坠落……
她惊醒,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看时间,才十二点多。
身上有汗意,潮湿不已。
激素
岑溪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在一片昏暗中看了几分钟天花板,然后打开台灯,带上干净的内裤,起身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
怕吵醒陈慧两口子,她动作放得很轻,洗脸时水龙头也只开了一点,水流潺潺涌出,连成一条晶莹的细线。
她抬起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人秀眉微蹙,眼神迷茫,晶莹水珠从绯红脸颊上慢慢滑落,几缕发丝黏在颊侧。
她第一次不理解自己。
一直以来,她目标明确——好好学习,离开白石镇,去到更大的世界,获得各种各样的“第一”,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价值。
她也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挑剔,傲慢,冷漠。
她很确定自己并不喜欢安苳。
百分之百确定。
从小她身边就时不时围绕着追逐者,上了大学之后,甚至也有女生对她表白,不乏才华横溢、温柔漂亮的,但到最后,她总是能挑出人家身上的某个缺点,可能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也可能只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举动。
在别人眼中,恐怕这只是一些瑕不掩瑜的小事,但对她来说,有如眼睛里的沙子,床垫上的倒刺,她一点都无法忍耐,无法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