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猝然转头看向她:“干嘛。”
安苳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讪讪说道:“你冷不冷?”
岑溪蜷了下手指,把头又转回去,不说话。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身后的女人慢慢靠过来,离她近了一点,却又不是特别近:“我有点冷,岑溪。”
湿润
时近四月,集中供暖也到了最后几天,暖气热得心不在焉,加上外面狂风呼啸,温度的确不高。
岑溪手脚都是冰冷的,感受到身后安苳的靠近,神经不自觉紧绷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的墙壁。她想看安苳会靠多近,如果太过分,她就让安苳退回去。
可安苳并没有靠很近,只是小心翼翼地停在了一个微妙距离上:“岑溪,我没挤着你吧?”
安苳刚才胳膊悬空着,确实有点冷,现在整个身体堪堪被带着岑溪气息的被子包围住,顿时好多了。
她抱着暖暖香香的被子皱褶,感觉到岑溪的体温和她的纠缠在一起,看着岑溪脑后柔顺缱绻的长发,感觉说不出地宁静和满足。
顶着大风从苏伦戈回来的惊险和疲惫,一瞬间都消散了。
身后的动静停止了,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
岑溪突然说不出地羞耻和气恼,开口道:“你冷的话,让我妈再找一床被子给你。”
说到这里,她也后知后觉——她根本从来没说过要和安苳睡一床被子!
是刚才趁着她生气,安苳自己黏过来的。
安苳自己没分寸,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不用,岑溪。”安苳愣了一下,低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吧?”
岑溪仍然看着墙壁,不搭理她。
她看着岑溪发丝间露出来的一点发红的耳朵,又看了看两个人之间的空隙,恍然大悟——两个人这样盖被子,中间会有一个空隙,岑溪肯定也冷,只是不好意思说。
而她靠这么近,岑溪也同样不好意思。
岑溪怎么这么容易不好意思啊?
岑溪……怎么这么别扭又可爱。
一瞬间,像是她一个人私自来到了春天,柔软而又坚韧的嫩芽在她心里生长,蠢蠢欲动地搔着她的心脏,让她非得做点什么才能缓解心里越发繁盛的悸动。
她舔了舔唇瓣,眼巴巴地看着岑溪的耳朵,往前蹭了蹭,又蹭了蹭,跨过那条她刻意留出来的界线,小心温柔地贴近岑溪后背,凑近岑溪耳朵,轻声说道:“岑溪……这样就不会冷了。”
她不想和岑溪盖两床被子。
被她略高出一点的体温贴住,岑溪身体绷紧了一瞬,下意识地想让她不要靠这么近,却不知怎么说不出口。
她竟然有些贪恋背后的温度。
她不想承认,可她就是想让安苳再靠近点。
近一点,再近一点……身体不再属于大脑,挣脱着她的骄傲和尊严,想往温暖的所在靠拢。
她明明已经不在排卵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