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
“谁要你听我的话了。”岑溪有些不自在,留给安苳一个侧脸,别扭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有点脾气。”
能不能有点脾气,不要老是被人欺负?她看着心烦。
安苳眨了眨眼,拉着她的手,温和地笑道:“岑溪……你对我真好。”
在她赤诚的注视下,岑溪有些无语,心跳却也有些失序。
“老好人。”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她都这么欺负安苳了,安苳还觉得她好。
“可是你对我就是很好嘛。”安苳握着她的手,一脸满足地笑道,“还没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岑溪,谢谢你。”
岑溪瞥了她一眼:“我还欺负过你。你忘了?”
她现在强迫症发作,恨不得安苳和自己吵一架才好。
安苳却认真地说道:“嗯,我忘了。”
就在上个月的同学聚会上,她还记着。可那并不是“记恨”,她只是记着岑溪。
现在,她终于如愿和岑溪成了很好的朋友,越是了解岑溪,她就越是发现,岑溪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她发现,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岑溪都是一个纯粹的人,岑溪其实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和家境而看不起谁。
岑溪不屑于这样。
岑溪会擦她踩过的床垫,是因为岑溪本就有洁癖;岑溪会因为她偷看笔记本而发火,是因为那个笔记本或许承载着岑溪的秘密……
越是靠近岑溪,她心里的阴影就越是慢慢蒸发,然后转化成了一种她自己都看不懂的存在,每次看到岑溪,想到岑溪,那个位置会微微发烫。
很喜欢岑溪,还想再靠近一点……
岑溪被她滚烫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垂下眼眸故作镇定:“我去洗一下饭盒。”
“我也去。”安苳立刻跟她一起。
安苳吃饭快,刚才刻意放慢了点速度,多陪了岑溪一会儿。
上高中时,她从来没和岑溪一起吃过饭。岑溪一直很独,住校的那半年,通常都是自己吃饭,戴着耳机,不知道是在听英语还是在听作文,一副高冷模样。
安苳和女生们说说笑笑地路过,总是会趁没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悄悄往岑溪那边看上一眼。
却一直没有上前说话的勇气。
她走快两步,赶上了岑溪,拿过她手里的饭盒,笑了笑:“我顺便一起洗了吧,你就别占手了。”
岑溪不想跟她抢,抱起手臂倚在了一边,看安苳洗。
然后她就注意到,安苳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衣,看着特别眼熟。
她也有这么一件浅蓝色衬衣,也和安苳这件一样衣领稍尖,袖口上带刺绣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