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苳是个迷信的人,请了一大堆神佛菩萨,脖子上这块无事牌也是从西南花高价请来的,请来之后就一直戴着,除了每隔一段时间拿出来清洗,都很少摘下来,久而久之这块牌子好像和她融为了一体,看到它硌着岑溪,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块牌子。
看到这块牌子,又想起她送岑溪的那个平安扣。
有一次,岑溪穿衬衣没系最上面的扣子,她瞥见了那条红绳。
当时她挺开心的,觉得岑溪喜欢自己送的礼物。
但这次出来露营,她并没有看到岑溪戴那个平安扣。
是戴了一阵不喜欢了吗?
失落情绪蔓延出来,她又立刻想道:这也不怪岑溪,她下次应该再选点岑溪真正喜欢的礼物。
这样一想,她又开心起来,对未来她和岑溪的相处又充满了期待。
岑溪闭着眼睛,很闲适地倚着她,在水下握着她的那只手也一直没放开。
还有什么会比她们现在更亲密?
安苳心里暖暖的,伸手慢慢环住岑溪的腰。
雨点落在车厢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风声呼啸惊天动地,外面的一切都如此动乱狂躁,而车厢里的这汪热水宁静温暖,把她们紧紧地包裹在里面。
在外面越演越烈的风雨声里,岑溪突然侧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安苳。
安苳立刻低头去吻她的嘴唇。
唇瓣相接,两个人都有些失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舌尖熟练地缠绕在了一起,安苳头晕目眩,松开岑溪的手指,抚过她纤长的手臂,又从她身侧抚到中央,最后慢慢滑下去。
后来,安苳才知道这一天的雨,是苏伦戈沙地有史以来春季下得最大的一场,水流穿过最细小的缝隙,一滴一滴渗入沙丘,涌入河道,牧草一夜之间疯长,苏伦戈的牧期提前来临。
两个人在车厢里相拥睡了一夜,第二天再起来,外面已是一片响晴,除了草叶上比往常多一些的露珠,几乎看不出昨天有下过雨。
两个人把昨天洗了的衣服拿出来晾晒,然后安苳把肉和菜以及烤盘、调料拿出来,两个人一起吃烤肉。
“岑溪……”安苳翻着肉片,突然问道,“我把《罗杰疑案》看完了,你还有什么推荐的书吗?”
安苳看书很慢,加上中途又偷偷看了些跟“le”相关的书,《罗杰疑案》一直留着几页没看完,前几天才一口气读完的。
岑溪对她的速度并不意外,瞥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要求吗?”
安苳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想看女作家写的,或者……主角是女人的书。”
岑溪微微皱眉。安苳说想要看书已经很奇怪了,还要求看女作家写的主角为女的书,这就更奇怪。
这要求不像是安苳提的,倒像是她自己的胃口。
不过,想看书也是好事,岑溪认真想了想,给她推荐了几本可读性强的女作家的小说。
但这里面没有《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难道岑溪并不是很喜欢这本小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