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英愣住了,随即坐回到沙发上,冷嘲热讽道:“哭什么哭?不就是一件衣服吗?”
安苳有些失控地指责道:“这是岑溪送我的衣服。你……太过分了。”
“啥?”安秀英一开始还有些不信,但看到安苳那么难过,不像撒谎的样子,又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真是和那什么“岑溪”出去的?
安秀英自知理亏,又看她这么反常,一时间竟然也没再说什么,徐阿姨也劝慰了几句,让她赶紧回屋去。
安苳红肿着眼睛,沉默着回自己房间,把冲锋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再次尝试把拉链修好。
好不容易才扣上,拉上之后却能看到一个明显的缺口。
而且只要轻轻扯一下,拉链就会从下面开始崩开。
她吸了吸鼻子,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她竟然弄坏了这件衣服。
这像是一种不好的征兆,让她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坠入谷底。
她明知道自己是不配的,但这样被人赤裸裸地说出来,她心里好难过。
开车从岑溪家离开时,她看着后视镜里岑溪的身影不断远离,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不舍。
她突然意识到,她渴望和岑溪之间拥有一条纽带,一条让她不会觉得每次分别都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纽带。
然后她突然就明白了,这条纽带,叫做“亲密关系”。
只有她和岑溪是伴侣,她才不会这么害怕分别。
可是……岑溪说了,想和她做朋友。
在湖边听到“朋友”这个词,她好难过,但从岑溪家离开的那一瞬,她恍惚想起,“朋友”这个词,是她先说出口的。
是她说,要和岑溪做朋友的。
那么……如果她说,她不想跟岑溪做朋友呢?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呢。
要是岑溪拒绝了她……她又该怎么办?是不是和岑溪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她呆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用手背抹一下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她干瘪的心脏就顿时充盈起来。
岑溪~:嗯。
岑溪~:我把照片整理出来,明天你挑一下,我打印了送你,算是感谢你。
安苳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睫,感觉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