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直都拒绝面对自己。
而如今,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失望的母亲。
因为她已经知道,母亲对自己的审判并不公正。
“妈……对不起。”她迎着陈慧失望的目光,纤细的手指握紧,薄唇间只挤出一句道歉。
最终她也没在家吃饭,把礼品留下,拿着包下楼了。
盛春的熏风阵阵吹拂,带来新绿的植物清香,暂时带走了她心头的郁结,和她眼角强忍住的湿润。
一抬头,就看到单元门对面的杨树下站了个人,她愣了一下,随即心头一热,快步走过去:“安安,你来干嘛?怎么不在邹琳家休息……”
安苳也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头发和肩头都落了杨絮。
“我担心你。”安苳低头看着她,抬手捧住她的脸,粗糙指腹温柔擦拭着她眼角,不安地说道,“你爸妈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看着她那双明澈的眼睛,岑溪忍不住勾起唇,握上她手背,轻声说道:“当然没有,别担心。不过……我今天也不能在家住了。”
在邹琳的盛情邀请下,岑溪勉强答应了和安苳一起去她家。
岑溪很少在别人家住,她更想住酒店,但看到安苳和邹琳重聚难得开心的模样,还是没忍心拉她去住酒店。
安苳打包了饭菜回来,邹琳则拿出一大堆零食,三个人在客厅围坐聊天。
邹琳看着拿起芒果干询问岑溪要不要吃的安苳,不禁感叹:“恋爱脑是真的治不好吗……”
安苳把芒果干撕开,耐心地递到岑溪唇边。岑溪尝了一口就偏开头:“好甜,你吃吧。”
安苳笑了笑,把被她嫌弃的芒果干放进嘴里。
邹琳:……
真是没救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症状也不是新近出现的,好像从高中时起就有端倪了。
安苳对待岑溪,总是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琳琳。”安苳咽下芒果干,温声说道,“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
“我打算在京城三环商圈开个零食店,正缺人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帮忙?”
邹琳睁大了眼睛。她刚才跟安苳抱怨过,说街道的工作真是越来越难做了,她虽然有正式工的工资待遇,但终究没编制,还什么杂活儿都扔给她干,也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安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挺为难你的……毕竟不像公家单位那么稳定,行政后勤工作累是不累,就是琐碎了点……工资的话,你看六千五怎么样?五险一金都有,你觉得不太够的话还可以加,包吃住……嗯,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的。”
一听到工资待遇,邹琳立刻点头:“行,我跟你去。”
之前她去过京城一次,因为吃不了苦也因为遇上不靠谱的老板回家了,结果怎么样呢?街道也有街道的辛苦。最重要的是,她做这份工作一天,她爸妈就要催婚一天,她实在是受不了被逼着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