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觉得这个秘密过于卑微,过于阴暗,故意去忽略它,试图去忘掉它,可没想到,它就这样在心里生根发芽,最后开花结果,长出了一片茂盛的森林,她再也无法隐瞒,也不愿隐瞒。
转头看岑溪,却发现她还在生气,冷冰冰的侧脸令人望而却步,其他人也不敢跟她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安苳就和岑溪、邹琳先走了,其他人除了以张磊为首的几个酒罐子,也陆续离开。
言薇看着岑溪,神情复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带着她表弟走了。
“岑学霸,我真是服了你。”回去的路上,邹琳感叹,“就你往那儿一坐,就像那机关枪一样,安苳有啥烂桃花都得让你给钉墙上,斩首示众。行吧,虽然说以前你对安苳也有不好的时候,但跟别人比起来,你对安苳确实算得上宠爱,我暂且原谅你了。”
岑溪扯了扯唇角。
安苳开着车,小心地问她:“不生气了?”
岑溪看着窗外,慢慢勾起唇:“早就不生气了。”
邹琳“啧”了一声:“安苳你还没明白?岑溪是生气给他们看呢,我看以后谁是活腻了才敢给你介绍对象。”
“哦……”安苳恍然,笑了几声,有点美滋滋的,“岑溪对我真好。”
邹琳:……
第二天一早,安苳就回家开了她那辆汉兰达出来,收拾好两天要用的东西,和岑溪一起赶往了苏伦戈沙地。
空气中洋溢着桃花杏花的清香,往外看去,漫山遍野都堆满了软绵绵的花丛。
去年出来时时令尚早,此时却是真正的春意盎然。
安苳一口气开到了沙地东边。
远远就看到这一片热烈的格桑花海,两个人下了车,牵手漫步其间,拍照嬉闹。
玩累了,就躺在热烘烘的沙子上,岑溪枕着安苳肩膀,一起欣赏夕阳。
金色朦胧的阳光笼罩这片大地,安苳转头看岑溪的眼睛,笑着轻轻用指腹拂着她的长睫:“岑溪宝宝,你眼睛里有金子。”
岑溪忍不住笑了,哼了一声:“财迷。”
安苳却还是笑,凑过来捧住她的脸,在她耳边喷着热气,声线低沉,语气却是撒娇:“沙子好热,宝宝,你感觉到了吗?”
岑溪没感觉到。
她只感觉到安苳手指好热。
热烘烘的指腹在她唇瓣上流连,然后安苳侧身压过来,低头深深地吻住她,虔诚又火热。
安苳一边亲着她,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塑料包装,熟练地撕开。
然后低头下去,黑发垂落,和岑溪的发丝纠结在一起。
四下无人,只有夕阳和春风为她们见证。
岑溪骄傲微翘的眸子染上水光,星星点点反射着夕阳光线,她仰起头,看到颠倒的蓝天和沙地,风搅弄着沙丘,她的灵魂也为之颠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苳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舔了舔湿润的唇,又爬上来亲她。
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尝到了安苳所能感受到的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