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她黑发长了点,随意拿一根黑色皮筋盘在脑后。
想到岑溪那些光鲜的同事、甲方、合作方,她后知后觉地警铃大作。
去年年底,她停了心理咨询之后,就出国和岑溪领了证。
她捧着那份证书,在人生地不熟的街头,抱着岑溪哭了好久。
她终于和岑溪结婚了,她有家了。
自从领了证,她就更有了奔头,整个人像打了鸡血,干什么都很来劲,每天不是网购各种生活用品填塞进她们的小家、勤勤恳恳打扫卫生、做饭,就是忙于生意,在京城和白石镇之间奔波。
上个月搬进了这套她和岑溪一起买的小房子里,她就更有得忙了,几乎没让岑溪操什么心。
可这么忙下来,结果就是她又晒黑了回去,每天摸到什么衣服就穿什么,晚上回到家抱着岑溪亲一下腻歪几句,然后倒头就睡着了……
这么算下来,她们这个月,平均每周只有一次。
每周一次,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个非常低的频率。
好几天不亲近,她又不打扮……岑溪是不是真的对她失去兴趣了,才忘记送生日礼物?
她跌坐在沙发上,看着卧室墙壁上的婚纱照,发了会儿呆。
婚纱照拍得很美,是在海岛拍的。她曾经做过一个梦,醒来跟岑溪说了梦里的场景。后来岑溪就按照她梦中的场景,和她去海岛拍了婚纱照。
她穿蕾丝无袖款婚纱,岑溪则穿的是薄纱长袖款,两个人在海边奔跑、亲吻……
安苳摇摇头——不行,她不能这么下去,趁着今天难得有空,她也得收拾一下自己了。
岑溪今天回来得很晚。她抱着一只木箱,面带疲色地打开门,一下子就看到安苳站在门口。
“老婆~”安苳迎上来,帮她挂好了包,又殷勤接过她手中的木箱,小心放在地上。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还挺沉。
岑溪一边扯了湿巾擦手,一边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在家怎么还穿着靴子,不会热吗?”
不光是长筒靴,安苳还穿了短裙、系着领带的浅蓝色衬衣,黑发用卷发棒夹出了造型,看起来格外清爽漂亮。
安苳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羞涩地笑了笑:“我不热。饿不饿?我们吃饭吧。”
“到底怎么了?”岑溪勾住她脖颈,捧住她的脸,严肃地问道。
安苳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眉眼低垂下去,小声说道:“老婆宝宝……对不起,最近我整天跑来跑去的,有点冷落你了。”
岑溪蹙眉:“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跑来跑去也是为了咱们家的软装,我又不会怪你。”
“可是……可是……”安苳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还黏着想问她会不会对自己失去新鲜感,就听到木箱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小狗叫。
安苳睁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一声从里面传来,还有狗爪子挠木头的声音。
看着她睁大眼睛侧耳倾听的模样,岑溪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脸颊,轻声说道:“你的生日礼物到了。抱歉,昨天出了点意外,车子没到,今天才接到的。”
安苳眼中的惊喜渐渐放大——岑溪送了她,一只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