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心一时有些无语,怪不得简子成这么生气,女儿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女生。
但是那个叫青青的小姑娘,确实挺漂亮的,性格也讨人喜欢,和默然倒也相配。
也许是因为自己女儿从小就这样,她也没觉得有多不妥。
她突然又想到,这事儿,李彦君知道了吗?她会不会还蒙在鼓里?
简扶杨自顾自说:“我姐前几天就跟彦君阿姨出柜了,彦君阿姨真好,全力支持。”
周文心一怔:“‘出柜’……什么意思?”
简扶杨耐心给老妈科普了“出柜”:“……踢开柜门,真相大白,重见天日,水落石出,就一个字儿,爽。”
她一边解释一边觉得自己更幸福,从小就是弯的所以根本没有出轨这一人生环节,她就从来没被关进柜里过。
周文心是听懂了,但是自己女儿这个成语水平也是很感人了,真是白占了国家这么多年的教育资源。
简扶杨狡黠地看着周文心:“妈,你不觉得你太关心彦君阿姨了吗?”
周文心没来由一阵紧张,脸也红了起来,推了女儿的脑袋一下:“去去去,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你彦君阿姨……”
她说了半句就不说了,半晌才又说了一句“一会儿给你姐打电话告诉她一声”,转身刚要走,就被女儿拉住了。
简扶杨撒娇道:“妈,其实我爸今天骂我,还有个原因是我又问他要钱了。”
周文心奇怪地说:“你不是上星期刚拿了三千块,怎么又……”
简扶杨继续撒娇:“哎呀,妈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就帮帮我行不行嘛,以后赚钱了肯定还你!我发誓,绝对不是坏事儿!”
周文心自己是有不少积蓄的,嗔怪地看她一眼,说道:“好吧,记得过来找我要,我直接把我一张小卡给你。不过我有条件,你要拿来干嘛,一定要告诉我。”
简扶杨开心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嗯嗯嗯嗯没问题!”
周文心小心地下楼去,看到简子成还是沉默坐在那里,挪都没挪一下。
她一直是怕他的,现在他周身有股怒火的味道,她更是不敢安慰也不敢过问什么,只能去厨房沏了一壶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简子成觉察到有人走过来,不耐烦地一挥手。周文心惊叫一声,刚沏好的滚烫茶水尽数泼在她腹部。
脆弱的茶壶落在地板上四分五裂,周文心慌忙撩起衣服,才看到小腹已经通红一片,刺痛无比。简子成也没想到会这样,但是又拉不下脸去给她赔小心,就板着脸说:“笨手笨脚的……赶紧去用冷水冲一下!”
简扶杨在楼上听到声音,赶紧下来,一看地上是碎了的茶壶,周文心捂着小腹,她脸色一沉,冲过来就拉着周文心往洗手台跑。
烫在小腹,又不像手或者脚这种部位容易冲洗,简扶杨只好拿了条毛巾浸湿。周文心拿过来,一手把毛巾按在小腹,一手拿起手机。
“喂?文心?孩子在家吧?”
温柔清澈的话音让周文心绷着的心弦稍有松懈,她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已经满溢出来的委屈泄露分毫,小声说:“嗯,都在家里了,没事,你们吃饭吧,我和阿杨就不过去了。”
李彦君听她的声音似乎很奇怪,但是这边还有客人在,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温声说改天去接她逛街。
简子成听见周文心小声打电话,他知道是李彦君。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妻子和前妻关系那么好,有一段时间还挺怀疑自己的魅力的:现任不都是应该介意前任的吗?可周文心一点吃醋的表现都没有,这让他欣慰之余又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失落。
但是周文心二十年如一日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他又深深觉得选择周文心是对的。
刚才周文心烫了那么一下,他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吧,一家之主的面子在这儿,他又不想道歉,见她挂了电话,他才咳了一声说:“赶紧涂点烫伤膏吧。”
周文心没动,像没听到一样,简扶杨倒是乖乖去找药膏了。拿来之后简扶杨把药膏挤在纱布上,小心翼翼地拿给周文心。
见周文心没接,简子成提高声音:“还要我帮你涂吗?”
周文心低了头,接过来贴在了腹部的一片红色上。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跪着
简扶杨忍住怒火,帮周文心涂着药,她想今天都怪自己,否则她爸就不会把周文心烫成这样了。
最近几年,简子成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这个家里,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气氛,简子成喜怒无常,而周文心战战兢兢。
有时周文心担心他的身体,经常劝他去医院看看,但是每次都被他不耐烦地打断:“你盼着我出事儿呢?”
周文心只好不说了。
简扶杨觉得母亲真是太软弱了,软弱到让她绝望。别人家的孩子都希望爸妈和和美美,她却希望父母赶紧离婚。
母亲的余生要是能交给彦君阿姨就好了,她还从来没见过有谁对周文心这么好。她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简子成,心里这样想道。
简扶杨收到了叶青青的通风报信之后,一直缠着高宸问程桑的去向,但高宸不太敢告诉她。
如果程桑是因为躲着简扶杨才出去休假散心的,那她回来还不得把他撕了。
最终,简扶杨以一张极难买的演唱会门票收买了高宸,他还是乖乖地把程桑走之前跟他说的都吐出来了。至于程桑具体在哪儿,高宸也不知道。
s市,祖国的最北端,据说九月份就能穿毛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