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位丫鬟望着今日府中给小姐准备的膳食,清汤寡水的,苛减了不少。
是秦易墨因那条浮光锦布料做成的裙子在十岁宴上颜面扫地,三夫人对小姐心生怨恨,故此便吩咐厨房的人故意针对小姐……
小姐若去据理力争,满府也没有人会为小姐主持公道。
沈知晚最近也只想吃清淡的,她吃了一碗果腹,便放下了筷子。
她派人去雍州查定亲的陈氏人家,算算日子,也快要有着落了。
眼见三夫人派人过来给姑娘裁量身段以准备做嫁衣,春绿和抱玉便心急如焚。
等这些仆人走了出去后,抱玉气道:“这些人定全是领了三夫人的命令过来做做样子的,寻常体面人家要嫁姑娘,嫁衣都是得至少提前一年准备。如今只差一个月,如何赶制得出来?!”
“依奴婢看,三夫人届时必定是去外面随便花金银给小姐买套不合身的嫁衣!”
“三夫人说得好听说要给小姐补贴嫁妆,我看她届时都不会出一丁点银碎子……”
沈知晚看完了书,便提议去外边散散去。
既然不用去庭兰居扫院子和罚抄书,那么阴天也都成了好天气。
沈知晚换了条鲜艳点的裙子,主仆三人便游园去了。
只是没想到半路却遇到了刚解禁出来的秦易书。
秦易书着蓝色团花纹锦袍,明明是个名门公子,却因苍白的俊美容颜而显得憔悴了许多。
秦易书看着她,目光凄凄,“晚妹妹……”
其实这样高贵的少年郎,却作出如在路边淋雨了的小狗模样,容易让女子动容。
偏生沈知晚是前世三十多岁的妇人了。
沈知晚远远对他福身,便对旁边的婢女道:“走吧。”
“晚妹妹。”
见她要走,秦易书很快来到了她的面前,他拉住她的手,“晚妹妹,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沈知晚蹙眉,有点不耐烦。
而这时,秦易书从怀里掏出了个一看就是女儿家的烟粉色荷包,他冷白的脸蛋也透出了些暧昧的血色,他攥紧手指,这才向她递过去。
“晚妹妹,还记得这荷包吗?是你当初托人送到我手中的,这是你的贴身之物,晚妹妹送我荷包不也是在暗示你同样心悦于我么?为何现在却如此冷淡……”
沈知晚被强行塞了荷包,可她看也不看,便递了过去。
“二表哥,你许是误会了,这荷包不是我的。”
而这时,路过庭院的秦琰,却听到了一道角落里的细碎对话声。
他的凉薄视线越过重重花影,便见夏日光景里,他的表妹着一身轻薄春衣,杏目如钩。
然而,那双杏眼眸光潋滟,正含情脉脉地将一个荷包轻轻地将荷包放在了他堂弟秦易书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