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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文面对祝容的质问,更加不知如何回答,那是祝容眼睛里的暗金色,现在没有了,她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祝容见李秀文这样跟他说了这么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来,心中的躁郁更是无法排解,他不等李秀文说话,抬手就将李秀文收入储物戒中。
省得她唠唠叨叨却一句真话也没有。
祝容这样想着,又吹灭烛火,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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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瞿玖羲一整日都没有见李秀文,颇有些稀奇地说:“李秀文没有嚷着要出来?”
祝容给瞿玖羲倒茶的动作没停,他神色淡淡:“我把她关在储物戒里了,省得她老是叽叽喳喳的,吵得我脑袋疼。”
瞿玖羲颇有些好笑:“你还怕她吵啊?”
祝容在瞿玖羲面前话就比较多,一般都是他说、瞿玖羲答,虽然瞿玖羲身边最明显的一个话痨是封景渊,但只要封景渊在的时候,两人斗嘴的频次也是不相上下的。
况且,祝容本就嘴甜,嘴里吉利话一句接着一句,讨人喜欢的紧,瞿玖羲没想到这李秀文居然能吵得祝容脑袋疼。
不过也是,看那小丫头,一张嘴倒也利索。
祝容很自然地点头:“对呀,她话很多,我都听烦了。”
瞿玖羲喝了一口祝容倒的茶,继续说:“没关系,话多你就把她当成一朵解语花,解解闷也成。”如今李秀文身上的怨气虽然已经被去除大部分了,但她本质上还是一个恶鬼。
只有把她放在祝容身边,日夜被修士的灵气滋润,这样才能使她洗去身上的怨气,真正的变成一个“有灵气的鬼”。
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李秀文是大概率不会再变恶了,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收留着她,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祝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瞿玖羲以为祝容是赞同的态度,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这时,院外传来家仆的通报:“公子,家主和夫人喊您去主院一趟。”
瞿玖羲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站起身来,问了家仆一句:“有说是什么事吗?”
家仆看了一眼瞿玖羲,又立马低下头:“家主和夫人并未说是什么事情。”
瞿玖羲信以为真,点点头,抬起脚步要往院外走去,还不忘叮嘱祝容:“阿容,我待会儿就回来,你注意些。”瞿玖羲指的是注意李秀文。
祝容当然知道瞿玖羲说的是什么,他嘴里应了一声:“好。”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这个通报的小厮。
这个小厮有问题,为何瞿玖羲在问他时,他不敢直视瞿玖羲,反而是有一种躲避的神态。
祝容一下子就判断出来,这个小厮在撒谎。
祝容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擦了几下,看样子,这个小厮分明知道唐云和瞿肃喊瞿玖羲过去的原因,却假装不知道。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祝容有一种直觉,这次唐云和瞿肃喊瞿玖羲过去,还是为了瞿玖羲的婚事。也可能,那位刘小娘子已经在主院等着瞿玖羲了。
这么想着,祝容眼里又闪过那抹熟悉的暗金色光芒。
瞿玖羲来到主院时,却发现主院异常热闹。外院摆上了一张大圆桌子,唐云和瞿肃坐在主位,唐云的旁边坐着一个妇女和一个少女,瞿肃的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瞿玖羲见这中年男人还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他是谁了。
这时,瞿肃招呼着瞿玖羲说:“小玖,快来,这是你刘伯伯,父亲生意场上的老战友了。这两位呢,这是你刘伯伯的妻子,这是你刘伯伯的千金,年岁比你小五岁。”
听完瞿肃的介绍,瞿玖羲几乎是马上就明白了瞿肃的意思。当着这几个人的面,瞿玖羲也只能跟他们围坐在桌边,一一问好道:“刘伯伯,刘伯母,刘妹妹好。”
唐云听见瞿玖羲喊刘小娘子做妹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但她很快就拉着刘伯母的手说:“哎呀,这孩子刚见面就妹妹地称呼,看来对小娘子的印象还不错。”
瞿玖羲还没说话,这时,刘小娘子却说:“不是刚见面。”
唐云“哦?”了一声,问道:“如何不是?这几年巧巧来我家送首饰时,小玖总是不在家,你们还能见到?”
刘巧小娘子含羞一笑:“五年前曾见过郎君。”五年前,她还是十五岁,那时就已经掌着一家首饰铺子了。当时瞿玖羲刚好带着一个小男孩来挑玉佩,她一瞧便知瞿玖羲的身份,又觉瞿玖羲俊朗无双,这才主动地上瞿家送东西,只为和唐云搭好关系。
唐云更疑惑了:“五年前?”
瞿玖羲听见刘巧这般说,他也回忆了一下,还真是。五年前他带着祝容去买玉石,正好去的是这位小娘子的铺子。想到这,瞿玖羲又抬眼瞧了一眼这位刘小娘子,但他没有多瞧,只看了一眼便挪开眼神。
没错,的确是这位小娘子,五年前和现在相比,这位小娘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瞿玖羲觉得她似乎是成熟了不少,眉目间多了几分风情。
刘巧小娘子对唐云解释道:“是呀伯母,五年前,瞿小郎君带着一个小朋友来我的首饰铺里挑过玉石呢。”
这时,众人的目光看向瞿玖羲,瞿玖羲点点头:“确有此事。”他还给唐云带了首饰,唐云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也想起来了:“噢,我说呢,我说怪不得巧巧拎着那么多东西上门呢,我还以为真是看在我家老爷的面子上,谁知道是沾了我儿子的光。”
唐云这话说完,在座众人皆哄堂大笑,刘巧小娘子拿着手帕轻轻遮住口鼻,但从她的眼尾可以看出,她也是带着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