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见面,岂非眼红☆
白清玉丢给梁羡一个纤尘不染的背影,施施然离开太室。
他走出路寝宫的一刹那,白清玉突然驻足,抬起手掌扶住自己的额角揉了揉,沙哑的感叹一句:“我这是在做什么?”
白清玉心事重重的回到府邸,沐浴更衣早早歇下,准备将烦心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
这一路从边邑返回梁京,白清玉扈行跟随,一路上所有事情都要他来安排,梁羡这个国君便是一个实打实的甩手掌柜,因而这一路奔波十足劳神,白清玉刚一躺下,便沉沉的坠入梦乡之中……
湖水。
一方湖水出现在白清玉的梦境之中,那是大梁宫的湖水,何其熟悉。
紧跟着,白清玉在梦境中看到一年轻男子,那男子临湖而立,手中捏着一只草编小兔子,反复把顽,盯着那小兔子一会儿浅笑,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愁眉,一会儿蹙眉,仿佛是怀着什么复杂的心思,又欢心,又纠结。
是公子晦。
公子晦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左顾右盼,眼神突然明亮起来,匆忙上前,拱手道:“拜见君上!”
白清玉的梦中,又出现了第二个人影,那人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精致而和煦,充斥着一股脆弱的美感,身着一袭象征权威的黑袍,头戴侯爵冕旒,是梁羡!
公子晦见到梁羡,欢心中莫名有些腼腆。
梁羡奇怪的道:“二公子,你约孤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我……晦……”公子晦支支吾吾,握紧手中的小兔子,鼓足了勇气,硬着头皮道:“晦……晦对君上,对君上心仪已久,斗胆敢问君上,是否可以接受晦的心思。”
梁羡的眼神明显露出一抹吃惊,不过转瞬消失,还是那张笑盈盈的表情,如画一般的眉眼,笑起来撩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梁羡开口温柔的道:“是么?孤也很喜欢二公子……”
孤也很喜欢二公子……
喜欢二公子……
喜欢……
白清玉猛地睁开双目,四周黑压压的,漆黑的天幕密布着阴云,便如白清玉此时的心情一般。
他从榻上慢慢坐起,回想着方才荒唐的梦境,自言自语道:“又是……预知之梦?”
白清玉不知为何自己会做如此“无关紧要”的预知之梦,在梦境中,公子晦与梁羡吐露心声,而那昏君口口声声对公子晦没有心思,竟一口答允下来。
“呵……”白清玉冷笑一声:“果然是昏君,想来谁对他吐露爱慕,那昏君都不会拒绝。”
梁羡胃疼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晨醒来,这才觉得稍微好转一些,他用过朝食,离开太室,在路寝宫附近散散步。
正巧看到了白清玉匆匆路过,白清玉身为一国丞相,可没有梁羡这个甩手掌柜轻松,手中捧着几卷简牍,应当是准备往治朝的政事堂而去。
“丞相早……”啊……
梁羡抬起手来打招呼,话头已经出口,对方想必亦听到,但白清玉此人却像是没生耳朵,没长眼睛一般,又或者梁羡误触了隐身功能一般,白清玉目不斜视的从旁边走过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梁羡:“……”什么情况,这么忙么?
梁羡没当一回事儿,干脆转头往燕朝的湖边而去,湖边树荫不少,吹吹小风也好。
白清玉出了路门,顿住脚步,转头往回看去,便看到梁羡朝着湖水的方向而去,那是……
那是预知之梦中,公子晦与梁羡吐露爱慕之意的地方。
白清玉眯了眯眼目,眼神明显深沉下来,心窍莫名有些躁动。
说来也巧,公子晦从白清玉身边擦肩而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因而根本没有注意到白清玉,他手里紧紧握着一只草编小兔子,垂着头,反复的看,仿佛能看出包浆来。
白清玉的眼神更加深沉,公子晦拿着草编小兔子,同样往湖水的方向而去,一切的展,都与梦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