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白清玉坐在浴桶中,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指缝叉开的老大,全然不会影响白清玉的视线。
他面颊通红,耳朵尖绯红,便是连脖颈也红彤彤的,委委屈屈的道:“大哥哥,你……你在玉玉面前脱衣裳,玉玉好害羞……”
梁羡:“……”我……
害羞你还看?!
白清玉嘟着嘴巴,抱怨道:“都、都怪大哥哥突然在玉玉面前脱衣裳,玉玉想、想尿尿。”
梁羡:“……”绝交罢!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白清玉沐浴完毕,换上一身白净的素色衣衫,只要不开口,判若谪仙美不胜收。
梁羡也换好了衣裳,狠狠松出一口气,营帐之外,姚司思用试探的嗓音道:“君、君上,黎国国君想要见一见君上,此时正在幕府,不知君上可要见上一见?”
梁羡的确想要见一见黎漫,正好白清玉折腾也折腾完了,便朗声道:“请黎公稍待。”
“是,君上。”
梁羡要去幕府见黎漫,转头看向白清玉,若是把白清玉留在营帐中,不知他又要搞出什么花样儿来,黎漫也算是知根知底儿的人,带着白清玉也没什么。
于是最后梁羡带着白清玉,一起来到幕府大帐。
黎漫坐在幕府大帐的席位上,面色隐露着焦急,似乎等的有些许不耐烦。
“黎公。”梁羡笑眯眯的走进去,寒暄道:“伤势如何?”
黎漫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梁公挂心,贵国的医官已然包扎过了,不过是尔尔小伤,不足挂齿。”
梁羡点点头:“坐,黎公请坐。”
黎漫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道:“孤便不与梁公兜圈子,如今梁公已然取回了自己的兵马,是不是该合计合计,如何夺回孤的营地?”
梁羡笑道:“黎公,万勿着急。”
黎漫如何能不着急,毕竟梁羡已经拿回了自己的兵马,若是他反齿儿,自己形单力薄,如何能抗衡?
梁羡笑眯眯的道:“黎公不必担忧,公子晦还在柳国手中,孤是不会对自己人坐视不理的。”
黎漫蹙眉道:“不是孤担忧,但有件事儿……梁公在葫芦谷夺回兵权,又俘虏了如此多的柳国士兵,柳军那里无人禀报,很快便会现葫芦谷的变故,届时柳国戒备起来,想要夺回我黎国的营地,更是难上加难。”
梁羡道:“其实这点子,孤已然考虑过,因此想了一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混入营地,且战决的法子。”
“哦?”黎漫挑眉:“到底是何妙手,孤还要请教梁公了。”
梁羡道:“如此多的柳国俘虏,不利用可惜了,扒掉他们的衣裳,令我梁国的将士们穿上柳国的制式介胄,混做柳国士兵,岂不是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大营?”
“确实是好法子,只是……”黎漫似乎还有担心:“营地辕门之前还与哨塔,梁公也看到了,柳国的国君谨小慎微,心机深沉,他们对自己人盘查亦十分严格,梁国的士兵便算是穿上柳国制式的介胄,又如何能躲开柳国层层的盘查呢?唯恐还没入门,便被识破。”
“无须担心。”梁羡道:“这一点子,孤亦考虑过,孤自有令柳国士兵不加盘查,便打开辕门,开门迎敌的法子。”
他说着,似乎想要卖关子,并不告知黎漫,而是招手对姚司思道:“思思,你过来。”
“是。”姚司思走过去,站定在梁羡身边。
这年头没有高脚的椅子,席子铺在地上,因此姚司思走过去,必须要俯下身来,这才能听到梁羡说话。
梁羡倾身在姚司思耳边耳语了几句,声音很低,带着笑意,姚司思一面听一面点头,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是欣喜,又是钦佩。
姚司思感觉到梁羡的吐息轻轻扫在他的耳畔,若有似无,还带一股木质的幽香,必然是方才沐浴更衣之时的熏香味道,雅致又高洁,令姚司思陡然红了脸,心窍酥酥麻麻,心跳也变得紊乱起来,眼神慌张的不知该往哪里放。
嘭€€€€
就在姚司思走神之际,白清玉仿佛一座加大号的屏风,加大号的影背,横插在二人中间,戒备的盯着姚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