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出来匆忙,完全没有来得及换衣衫,并非一贯标配的翩翩白衫,而是一件朴素的乌色绢袍。
平日里白清玉一身白衫,看起来儒雅俊美,完全是清冷美人的配置,而如今换上黑袍,整个人看起来冷若冰霜,黑色衬托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说不出的凌厉与野性。
梁羡仔仔细细打量着一身黑衣的白清玉,笑眯眯的道:“身材好就是好啊,穿黑色也这般好看。”
白清玉惊讶的抬头去看梁羡,没想到梁羡会说这样有的没的。
梁羡挑眉道:“怎么?你有什么想与孤说的么?”
白清玉消极抵触,淡淡的道:“回君上,没有。”
“哦?”梁羡却道:“是么,但孤有。”
白清玉陡然双手攥拳,他的面容虽没有任何变化,将喜怒哀乐掩藏的很好,简直天衣无缝,但他额角的青筋暴露了此时白清玉的情绪。
白清玉似乎在忍耐,又有些紧张与不安,仿佛在等待大辟的死刑囚徒。
他攥紧的双手缓缓放下来,自嘲的一声轻笑:“君上……是来找卑臣说清楚的罢?”
“说清楚?”梁羡道:“也算是。”
白清玉冷静了下来,道:“昨日……君上终于看清楚卑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罢?也是,卑臣从小没有母亲,没有人教导我什么才是礼仪教化,每一日、每一日,日复一日,卑臣的心里只有仇恨,但偏偏,那个仇人是卑臣的父亲,卑臣无法手刃仇敌。”
“为了权利,为了地位……”白清玉张合着掌心,幽幽的道:“为了爬上更高的地方,为了不让旁人欺辱,我一直在隐忍,可如今……又与那个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梁羡打断了他的话头。
白清玉与梁羡四目相对,梁羡的眼神坚定坦然,莫名令白清玉心安。
便听梁羡信誓旦旦的道:“你们当然有区别,你比白醴年轻貌美,比他身强体壮,玉玉,不要自怨自艾!”
白清玉:“……”
白清玉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这么哀愁的气氛,瞬间被梁羡破坏彻底。
白清玉苦笑一声:“君上爱见的,不过是卑臣的皮囊。”
梁羡道:“都说了,你除了年轻貌美,还身强体壮呢。”
白清玉:“……”
白清玉道:“君上已然知晓卑臣的为人,卑臣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温和,其实骨子里是一个……”
不等白清玉说完,梁羡已然道:“骨子里是一个偏执之人,并没有想象中坚强,甚至有些脆弱,很爱胡思乱想,也会不安,我一个不留神,你提上裤子就跑,是打算吃完就不认账么!”
白清玉看着梁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想掩藏的所有,所有的内心,全都被梁羡看到了,甚至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
梁羡轻轻握住白清玉的手掌,道:“你和他不一样,谁的心底里都有阴暗偏执的一面,你做人有底线,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这就足够了。而且咱们是盟友啊,不管是光鲜的一面,还是阴暗的一面,你都拿给我看,这说明是对我的信任,不是么?”
白清玉说不出话来,梁羡又道:“而且,我今日来,并非找你算账的,而是……”
他顿了顿,郑重的道:“这句话我只说一遍,所以你要听好。”
白清玉蹙起眉头,等待着梁羡的审判。
梁羡笃定的道:“白清玉,我喜欢你。”
白清玉一愣,虽他们已然足够亲密,也生过很多亲密无间的干系,但二人的关系一直是盟友,或者试试的程度,梁羡从未对白清玉吐露过爱慕之意。
白清玉受宠若惊,一把抱住梁羡:“君上,再说一次。”
“都说了只说一次。”梁羡搓着掌心,嘿嘿一笑:“别说那些肉麻的了,大美人儿,今日穿黑衣也别有一番风情,本昏君蠢蠢欲动很久了,已然压制不住内心躁动的洪荒之力,快来香一个。”
作者有话说:
2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