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都别客气,瓜子就酒,越喝越有!”
楚小舟将瓜子在自己面前撮起一小堆,熟练的嗑起来。
“楚姑娘,就冲你为了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敢义无反顾的跳下河来,这就值得我陈汉敬你一杯……”
“哈,陈大哥你言重了!”楚小舟接过满满地酒杯,看都未看便一饮而尽,笑道:“大家伙别叫得那么见外,按照我家乡的习惯,以后大家叫我舟姐就行。”
“好的,楚姑娘,我看你不是个简单人物啊楚姑娘,将来肯定是要干大事的楚姑娘,到时候别忘了照应下兄弟们啊楚姑娘!”大刘一口一个楚姑娘的恭维道。
“大刘哥,叫我一声舟姐有那么难么?哪怕你叫我一声小舟,听上去也比楚姑娘三个字亲切些吧?”
一个腼腆的年轻船工早已不胜酒力,勉力给自己倒上一杯,说道:“他们不叫,我叫,小舟……姑娘,我阿生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你说你什么武功都不懂,连游泳都不会,二话不说,啪的一声,就跳下水来要救我们,今天碰上那个铁统领呐,武功忒高的,啪的一声,你猜怎么着,一巴掌把码头都给拍散了……”阿生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完,又红着脸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最让人开眼界的还是
那个穷要饭的,当大家面,啪,钻进棺材里不见了,就一只白鸽子满大街溜仇老二那帮城卒们玩。……这哥们真是个奇人啊!”
张大锤子说道:“你看他给陈汉随便在纸上写个数,还真就换成钱了,神了!”
陈汉语重心长的总结道:“这个人深不可测啊!”
大家纷纷附和道:“深不可测啊!”
楚小舟听到白鸽的时候便上了心,这浮夸的幻术表演,这时时出现的白色鸽子,会是他么?
楚小舟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这个人,可是姓白?”
“不,他不姓白,他叫余辜,姓余!”陈汉回道。
楚小舟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他可是穿一件月白铠甲?”
“你说什么?穿什么铠甲?他整个像一个要饭的,穿着一身污浊的脏衣服,早就看不出颜色了。”大刘回忆道。
楚小舟又问道:“那他戴着濯银面具没?”
阿生结结巴巴的说:“那倒没……没……没有!”
楚小舟一阵窃喜:“没戴面具,那你们看清楚他的脸了么?是不是很英俊?”
几人陷入了回忆,然后齐齐摇摇了头。
“他披头散发的,脸上也像是故意抹上了泥巴,你这一问,还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不过猜也猜得出不算英俊,……小舟你认识他么?”
“我以为是我认识的一个人,现在听你们说来,大概是我想错了。”
这时店小二将第一坛温热的“花烧头”端上桌席,路过楚
小舟时,明显恭敬了不少。
酒名“花烧头”,用的是夏至时分开放的最灿烈的的高粱红花入坊酿制,酒坛启封便香气四溢,酒气凛冽,一般壮汉喝上三五杯便有醉意,十来杯已是不能行走,谁也没料到自楚小舟来自蜀西酒乡小竹村,多烈的酒只当凉水,那么一仰头,便一下饮尽杯中的热酒。
酒虽入喉,心里却来来回回响着一声叹息。
他们说的他,为什么就不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