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响起侍女的声音,她不敢抬头,假装听不见屋中暧昧的声响。
驸马和公主不愧情真意切,大早上就腻歪成这样……
虞酒看到屏风后侍女低着头的剪影,如蒙大赦。
虽然不知道求见的陆大人是谁,好歹让宁决没有继续下去。
胸口软肉好像真被人含过般隐隐作痛,钳住他手腕的力道松开。
宁决放开了手,眼里滑过一丝不满,他惯常善于隐藏情绪,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先是给虞酒系上衣服,把人塞回被窝里,动作轻柔,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强势。
照顾好虞酒,他才整理自己有些散乱的袍服和歪斜的冠,恢复了自持冷淡的神色。
像只披上人类皮囊的野兽,收敛了外露的掠夺欲色。
任谁也想不到,冷酷无情任何人都难以靠近的驸马,私下面对公主竟是这副如此急色的模样。
盖在身上的被子拉到上方,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虞酒纤细的指尖紧紧按住被子,担心宁决突然难扯他的被子。
宁决看出虞酒的小心思,嘴角上扬,冰雪消融般,以一种诱哄的语气道:
“公主,我很快能回来。”
一听宁决要走,虞酒陷在被子里的小脑袋忙不迭点头,宁决在他身边多待一秒,胸脯处就凉嗖嗖的。
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虞酒送了口气,化成一滩水软倒在被褥里。
侍女从屏风后探出头,看到宁决离开,明显放松下来。
驸马看起来好接近,实际气质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除了对待公主特殊,他看谁的都是一种冰冷的,如同看待器物的眼神。
冰冰凉凉的眼眸落在身上,好似被看穿般,无处遁形。
慑人的压迫感消失,侍女脚步轻快走到床前。
还是公主好,又软又漂亮,像块可口的小糕点,谁都想亲一口。
“公主,快起来,一会驸马又回来了。”
虞酒小心翼翼掀开被子,露出张粉白的,艳若桃李的脸。
在被子里闷出了汗,额头汗津津的,乌黏在脸颊,莫名生出些艳丽。
他现在脑子一片纷杂,模糊不清的记忆在脑中纠缠,构成似真似假,非虚非实的回忆。
按理说他应该在龙息国生活许久,却带着一股违和感,他对这里的一切并不熟悉,像是刚来到似的,透着一丝陌生。
那些忘却的东西,始终隔了层雾,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虞酒心里想着别的事,没有注意侍女的动作,乖乖展开手臂,任凭侍女打扮。
直到看见铜镜中身上的繁复裙摆时,他才反应过来。
腰封处还挂着一串银铃,随着他的动作铃铃作响,娇娇悄悄的。
铜镜镜面模糊,更给镜中人增添朦胧的美感。
镜中少年身上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骨肉匀停,淡色裙摆衬得他像新生的花苞,枝叶上还坠着朝露,多了几分模糊性别的美。
眼睫忽闪着,清亮的绿眼像极了林间小鹿,带着潋滟水光,雪腮红唇,黑色长披在脑后,垂着腰际,泛着润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