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九岁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维持着好爸爸人设的应华忠,竟是如此肮脏龌龊。
听到应溪的否定池庭礼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这么多年,你不知道?”
应溪抿着唇,没有开口。
她知道的不多。
那个时候跟在池牧也身边,是应华忠找上她说应氏因为一个工程出了点事,需要应琛赔偿。
她这才跟池牧也开口,求他帮一把应氏。
而应琛这人她接触不多,更谈不上喜欢,只因他是父亲偷藏在外的私生子。
池庭礼深深看了她一眼,缓慢勾唇,“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由我告诉你。”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景,“应琛曾和一个人闹出过人命,而你还的三千万,不过是替他们掩盖了犯罪的事实而已。”
池庭礼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性,应溪浑身一颤。
人命……
这个词对于应溪而言并不陌生,但对于应氏而言却不亚于灭顶之灾。
一时间,脑海中划过自己收到的消息。
难道,这件事和池牧也也有关联?
应溪的心砰砰跳的厉害,呼吸紊乱,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席卷全身。
她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血腥味蔓延至舌尖,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想要的究竟是……”
应溪的话没说完,但她相信聪明如池庭礼,绝对听得懂她未说出口的话。
“是什么,我想你也猜到了,”池庭礼将一个信封放在应溪面前,“你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应溪怔怔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神情复杂。
母亲当时意外坠江,现场没有第二人的痕迹,警方那边也无从取证,最终这件案子不了了之。
“你是说,我母亲的死逃不开池牧也和应琛的手笔?”应溪不确定开口。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池庭礼语调平稳,神情淡漠。
应溪咬牙,心中愤怒,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陌生的。
池庭礼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却险些将信任交给眼前的男人。
明明是他透露了这个消息,却又不肯挑明半分。
他给自己透露这些消息的目的,是想表达什么呢?
应溪攥紧信封,缓缓起身,“谢谢池先生,今晚我可以自己睡吗?”
“随你。”
得到应允,她转身离开书房,路过走廊时,瞥见一侧的书柜上放着一本国际财经杂志。
封面扉页赫然写着一段话——金融圈的撒旦,Ryan!
这夜,应溪将自己锁在客房里。
她怎么忘了,池庭礼是池牧也的小舅,虽然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但终归是池家人。
他的话,不能尽信。
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一个人能在商场上杀出一条康庄大道,倚仗的不仅仅是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资源,还有自己的智慧。
外人一旦闯入,便是粉骨碎身的浩劫。
或许对于池庭礼而言,她不过只是个床上合拍,还能为他所用的工具而已。
不是独一无二,也不是不可取代。
她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抵御一切外界带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