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低着头，又道歉：“我知道错了，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语气也温和了几分。
“行了，以后注意点，回去吧。”
姜柠如蒙大赦，终于离开了包厢。
……
应酬结束后，杨卿和姜柠一起离开。
“我送你回去吧，你这脸色实在太差了，我都怕你半路晕过去。”
姜柠摇摇头：“不用，我跟你是两个方向，这么晚了，你送完我回家都要半夜了，孩子还在家等你呢！”
杨卿还是不放心：“可你从卫生间回来就没吃东西，从霍家那个包厢回来脸色更难看了。
你是不是肠胃不舒服啊？你可硬撑着。”
两人正说着话，霍家一众人也结束了饭局，在不远处上车。
姜柠望过去，和霍辰晞的视线对上。
霍辰晞的眸色漆黑，隐在昏暗夜色中，让人不自觉有些发冷。
此时，季南风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送她，杨总就放心吧。”
姜柠回过神，生怕老太太再看出什么端倪，便附和着跟着点点头。
“杨姐，季南风送我，没事的，你快回家吧。”
杨卿这才答应。
……
姜柠上了季南风的车，从后视镜看着霍辰晞几人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视线。
“你应酬到这么晚吗？”
季南风点头：“那个陈总是个话痨，一个项目能聊一晚上。”
姜柠笑笑：“那赶巧了，我还能搭个顺风车，不然我自己打车，都担心给司机吐在车上。”
季南风扫了一眼姜柠的脸色，将车窗打开了一些，让风吹进来。
“你今晚又吐了？”
姜柠点点头：“嗯，闻不得海鲜，难受的厉害。”
季南风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去？”
姜柠摇摇头：“不了，想回去躺一会，没什么胃口。”
季南风无奈道：“我以前只听人家说孕吐很难受，可我从没亲眼见过，那么大点的小东西，竟然能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
姜柠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夜色，无奈的笑。
“是啊，医生说每个人的孕反都不一样，有人就是不会孕吐，有的人就是吃什么都吐。
我可能是中间的那个，不吐的时候什么都吃，想吐的时候憋都憋不住。”
季南风将她送回公寓，一路扶着她进电梯，直到将她送进卧室。
“你躺一会，别起来了。”
“嗯。”
姜柠也确实没什么起来的力气，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她做了个混乱的梦。
梦里老太太发现了她和霍辰晞的事情，将她拖到祠堂，看着她流产，却不肯为她叫医生。
姜柠惊慌抓着霍辰晞的裤脚，无助的哀求。
“救命……我的孩子……你救救他啊……”
姜柠哭喊着醒来，卧室漆黑，她摸到满脸的泪。
她缓了缓情绪，从床上坐起来，却借着窗外月光，看到床尾沙发上静坐的男人。
周身寒气弥漫。
姜柠心头狠狠一震：“霍辰晞……你什么时候来的？”
霍辰晞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带着彻骨寒意。
“从你说梦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