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朝皇宫,御书房。
数十盏烛火跳跃,将屋内照得明亮。
苏阎身着一袭紫色及足长袍,腰间系玉带,佩金鱼袋,头戴七梁冠,朗身而立,“启禀皇上,金矿一事,由二皇子当朝提出,微臣此次盘查,却也看到了二皇子从金矿私藏的黄金,近千两。”
梁庆帝宁宣手中的朱笔用力摁在了奏折上,“爱卿何意?”
苏阎伸出一只手,收起拇指,“清水县的金矿,绵延数十里,占据着东面开垦,是规模最大的,微臣查出领头之人与三皇子幕僚的小舅子私交甚密。”
又收起食指,“西面的开垦,倒是藏得更深一些,微臣费了些功夫,查出开垦之人由清水县王家人负责,通过清水县师爷,与清水县令沆瀣一气。”
王家,自然就与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宁宣的脸沉得能滴墨,“都没枉费朕的一番教导。”
从他的口袋里拿钱,再用这钱来图谋他的帝位。
好,好极了。
宁宣话锋一转,“爱卿以为此事应当如何惩治?”
苏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自是应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梁律例,私盗金矿,按罪当…”
宁宣急忙打断他的话,“行了,爱卿辛苦了,可有想要的。”
苏阎本想摇头,灵机一动说到,“把京城但清水县的路修修吧,此路又长且阻,微臣年纪大了,差点颠去大半条命。”
“赏,退下吧。”被年纪大三字刺激了的宁宣低头看着奏折,突兀的大红点很是碍眼。
年纪轻轻三十多就老,那他这个快五十的算什么?
苏阎躬身行拜礼,“陛下切勿太劳累,伤了龙体所系甚大,微臣告退。”
之后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宁宣甚是受用地勾起了唇角。
苏相有时虽狂,对他却是真的恭敬与关切。
赤红的字一一显现,“清水县令私盗金矿,诛,男丁充军,女眷流放。清水县师爷,满门抄斩。”
一阵寒风拂过,站在阴影处的大太监后背上满是冷汗。
苏阎一步一步走出皇宫,红墙黑瓦,夜里的皇宫像潜伏着看不见的巨兽。
他每一步都走得又轻又慢。
从清水县日夜兼程,他马不停蹄回到京城,不管已是凌晨,立马进宫面圣,不敢又半点耽搁。
还好,总算是把这烂摊子甩出去了。
转眼就到了第二日。
叶盼汣发现叶大牛和叶磊换了,心领神会地没有多问。
卤货卖完后,五人收起摊子。
叶盼汣说道,“我想在县里置下一间铺子。”
叶老太茫然地转过头,看着县里全都是青砖大瓦房的铺子,“这,这买得起么?”
叶盼汣摇了摇头,“我得先去找牙子看看。”
“走,咱五个人考虑总更周全些。”叶二牛很是兴致勃勃。
他马上就要在县里都有扎根的地了。
啧啧啧,想想他就一阵激动。
叶盼汣疑惑,“二哥知道牙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