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都知道朱家闹鬼,邻居都躲着走。
那棺材就那么摆在那,一放就是三天。
那棺材里的动静就进行了三天,这回谁也不会怀疑这就是闹鬼了。
此时,朱家长子抱怨老娘糊涂,就不该给他办丧事,早些抬出去什么都好。
朱老头就坐在那一言不发。
朱老娘忽然一改木讷,诡异的笑:“嘿嘿,欠了债,怎么能不还?啊?怎么能不还?”
这一下,吓得朱老大也不敢说话了,怀疑他娘也中邪了。
第四天,棺材终于安静,朱老大花了不少钱,才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到底是把那棺材抬出去。
什么规矩也不管了,丢在义庄就走。
诡异的是,朱老娘也不拦着。
可朱家的闹鬼不曾因为这棺材抬出去就结束。
从这一日开始,朱家时不时就听到那种声音,就是那一日他们听到的敲击棺材的声音。
时不时就会听到一句:娘,我疼。
朱家人吓得日夜不安,只有朱老娘一个人成日里笑。
她笑的诡异又吓人,甚至有时候比那诡异的动静更叫人发毛。
最先受不了的就是他家的儿媳妇,带着孩子就回了娘家。
可朱家父子是没处去的,朱老头一开始是沉默,后来终于爆发,劈头盖脸的打了朱老娘一顿。
被打的朱老娘不仅不怕,反而笑的更大声。
最后没法子,父子俩把她捆起来关在屋里,堵上嘴。
显示闹鬼诈尸,现在又疯了一个,尽管这天气冷的异常,但是也止不住街坊们传播消息。
南无出现在那破败的小屋子里,跟捆在椅子上的朱老娘对视。
“现在,后悔吗?”
朱老娘迟钝的摇头,想说什么,可嘴里被堵着。
南无一挥手,那破布就掉了出去,她艰难地咽口水:“不后悔,我不后悔,我的儿子,我不后悔!”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南无忽然问。
朱老娘愣愣的看她:“奴家……奴家……是朱家的媳妇……”
“真可怜。”南无摇摇头:“你都不记得你叫什么,前尘往事都忘了吗?”
朱老娘呆滞的看南无。
南无叹口气:“有一种鸟,它们自己不会筑巢,就会把自己蛋放在别的鸟类巢中。等孵出来以后,它们会把本来的鸟蛋推出去巢外,把别的幼鸟推下树枝,然后独占巢穴,等着大鸟哺育。大鸟辛苦养大它们,然后它们又会离开,周而复始。大鸟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后代已经死了。”
朱老娘神情惊恐。
南无凭空拿出一支香点上,差在一边窗户的缝隙中:“醒来吧,行尸走肉的滋味不好受。”
说罢,她消失在原地。
那一支灰褐色的香很短,青烟本来飘不到朱老娘身上,可神奇的,她已经闻见了味道。
不是香味,而是苦涩的味道。
就像是那七天,她给她儿子点的香差不多的味道,都是这种苦涩的,让人想落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