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电话挂断，我都还在怔愣。
“你听听，你所谓的倾尽心血抚养的女儿，都知道林楚辰对她更好！”
罗佳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她双臂环抱胸前，眼神中满是对我的质问。
“你这一个月到底干什么了？说啊！”
我一天一天的拉扯大的，照顾了数十年的女儿，竟然还比不上认识一个月的林楚辰？
我眉头紧锁，凝视着眼前的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这个与我共度多年的女人，此刻竟如此陌生。
“你当真看不出我这一身的疲惫与伤痕，是因为什么吗？”
“这么显眼的手术痕迹，你都要装作看不出来吗？”
我缓缓低下头，露出那道手术留下的疤痕，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想让她明白，我的缺席并非出于轻率或逃避，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是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随便丢下孩子就跟小情人出去浪了。
“你或许早已将过往遗忘，但这道疤，时刻提醒着我，我所遭受过的一切。”
正当我准备抬头之际，罗佳已悄然靠近，她的脸埋进了我的颈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老公，我以为你只是在闹情绪。”
我轻轻推开她，冷漠如冰。
“老公，你疼不疼啊？”
她的泪水无声滑落，却再也无法触动我心。
“疼？身体上的痛，怎及得上心中的万分之一。”
我回忆起那段无助的时光，医生催促家属签字，我连续拨打了几十通电话，罗佳都没有接通。
那时的她在做什么？她在和林楚辰逛街拍照。
她为了林楚辰，连最基本的关心都吝啬给予我。
之所以要做手术，是因为当年我为了保护她被打到脑震荡的那个地方，被淤血压迫神经了。
因为紧急，生死攸关。
最后，是我自己颤抖着手，无力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饿吗？我去给你做饭。”罗佳试图用温柔弥补裂痕，但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如同冰冷的现实，击碎了我们之间脆弱的和平。
我的肚子叫了。
我瞥见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接吧，别让他等急了。”
她接了电话，言语间虽是对林楚辰的呵斥，但那份焦急与在意，我怎会不懂？
她试图用工作作为借口，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慌乱。
“想吃什么？我做糖醋里脊给你？”她的声音里带着讨好，这是她久违的温柔，却让我感到更加讽刺。
曾经，这样的场景是我们之间最温馨的记忆，如今却成了最遥远的奢望。
她试图用双手温暖我，但那份焦虑与不安让她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我的手背被她搓得生疼。她未曾察觉，而我，却已心如明镜。
最终，我接过了她手中的电话，那头传来林楚辰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与求助。
罗佳闻言，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甚至忘记了晕血的恐惧，执意要去医院。
“老公，一起去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但我知道，那并非出于对我的关心，而是对林楚辰的放不下。
我冷笑着拒绝，心中五味杂陈。
她可以为了林楚辰不顾一切，却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缺席。
如今，他有了困难，她便立刻想要赶去，这般的差别对待，让我心如死灰。
5
我面无表情的拒绝。
“我就免了，你签个字再走，不过是举手之劳，几秒钟的事。”
我曾为了罗佳卑微到尘埃里。
可我还没有低贱到去看抢走自己老婆和女儿的情敌。
“你就不能更宽容些吗？说到底，林楚辰也算是你的内亲，你非要这么冷血吗？”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