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已经吻了上去。
第一次吻在这里,他表现得很绅士,唇只是轻轻贴着,留下他的体温。但下一次,恐怕他会留下一个过分的齿痕。
蔺怀生感受到了这份柔软但灼热的温度。人类的体温能烫到哪里去?但他还是表现得如同一块烙铁烫在那块皮肤,后仰,像一只濒死的天鹅的脖颈,引来猎人更进一步的射杀。
吻得更深。
c一边揽住小羊,另一只手从容不迫地换好牙刷,并还把牙刷挤好,递到蔺怀生的唇边。
“来,张嘴。”
他就差和蔺怀生说,我帮你刷。
蔺怀生急忙道:“我自己拿。”因为他相信c先生真的会做得出这种事。
c随小羊的意。
蔺怀生在洗手台边心不在焉地刷牙,c在后方空余出手,就做坏,他一会撩起蔺怀生稍长的碎,一会吻蔺怀生的脖子,从那个指痕到不止那个指痕。
他变态地上瘾,做得过分,让蔺怀生逐渐整个身子颤起来。小羊受不住,撑在洗手台上的那只手紧紧地抓着边缘,手背浮现出青色纹路,所有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呈现被蒸熟似的虾粉色,后来拿牙刷的那只手也在颤抖。c终于得偿所愿,他帮忙握住小羊的手,连他的牙齿都要帮忙照顾。
粗硬的刷毛在口腔与齿贝之间来回扫过,伴随着泡沫中的含糊唔声,c虽然看不到真实的小羊的样子,但他可以透过镜子,看到那个被迫乖乖张大嘴口含牙膏泡沫的小羊。
c看得很认真,手上动作也很认真。
他把牙杯递到蔺怀生嘴边:“含一口,吐掉。”
在蔺怀生俯身咕噜咕噜地吐掉泡沫水时,男人又忍不住追上去,亲吻他的脖子。
当然,他也有很拿得出手的借口。
“头有点长了,帮你修短一些?”
男人像个拙劣的推销员,没有丝毫言语的艺术,但遇到一个好骗的顾客,在蔺怀生还不懂得说拒绝时,完成一次强买强卖的亲昵。
却忘了他原本应该做什么,应该问什么。
也忘了他是一个绑匪,挟持有人质。从这间屋子打开门往外,一寸寸地黯淡成黑白,所以这个男人开始不愿意出去,不愿意离开蔺怀生的身边。这一次挟持他的小羊,是为了一起筑巢,就在这间屋子里,共铸浪漫的厮混。c觉得,和他的小羊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浪漫。所以他自大地认为,他已经把浪漫嚼尽了。
他要疯了,他已经疯了,可每当男人短暂这样认为时,他总会得到蔺怀生纵容又温柔的目光。看不见又努力望着他,c就深陷,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疯子。
他拿枪的手开始为蔺怀生修剪头,也许哪一个晚上就会领着蔺怀生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跳交谊舞。
c在当夜就立刻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和小羊跳舞,无休止的,直到两个人的腿都断掉,他们也从未停止贴面的热情。
当c醒来时,他也感受到了相同的温热。
小羊背对着他,在他怀里。c低头,现自己的手不知为何放在蔺怀生的后颈,就是之前他现的那个指印的位置,但令他感到恐怖的是,他的另一只手也同样放在蔺怀生的脖子上。
在前脖。
两只手稍加用力,就会绞死一只梦中的羔羊。
作者有话要说:
c:????
小羊:嘻嘻。
第13章斯德哥尔摩(13)
青色指印又浮现在了小羊的脖颈上。可旖旎完全不见,取而代之是恶意。
c霎地收回手,在黑暗中盯住自己这双手。他竟然会一边说爱,一边想杀人。这种分裂与交织,比单纯的恶还要恐怖百倍。连c自己都感到恐怖。
男人再看蔺怀生。
他依然能很清晰地看清小羊的样子,恬香于梦中,对差点杀死他的危险一无所知。c看着看着,宁愿自己不要看清蔺怀生依旧安然的表情,反衬他的卑鄙,到后来,他好像真的看不清了,他混乱浑噩的心不允许他看清。
c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本来就睡在外侧,离开床更是飞快,他逃出这张床这个巢穴,也希望小羊能逃离他。c一开始打算在椅子上静默地坐一晚,就像小羊在他这里留宿的第一晚。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想起椅子被他当成垃圾,堆在角落,后来又不知被他收拾到了外面哪里。当初他感情的开始就汹涌又让人昏头,根本没想过退路,以至于现在,c站在床边,望着屋内唯一摆放的床和床上的蔺怀生,喉咙滚动。
他想要回去,回到小羊的身边……
他迈出第一步,但似乎根本没有,他的眼前分裂出两块地板,是两个重叠还是一个离散……也许待在这间屋子里,接下来他自己会做出更加无法预料的事。
c很可耻地逃了。
离开屋子,又不敢走开,最后徘徊在房间外头。
c赤裸的上身草草套了一件外套,没有拉上拉链,顺着能看到肩膀上包扎起来的伤口。他摸了一把外套口袋,翻出好几天没抽的烟,在黎明到来之际的这段最黑沉的夜晚中,一根接一根点燃。
好像是一夜之间的,命运在给予他甜蜜后,给他更大的恶毒;又或者是为了给他恶毒,让一只小羊降临到他的世界先带来甜蜜。c不知道什么会这样,难道他是一个精神病人?
他也许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