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栓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
刚跑出三丈远,远处飞来一粒石子,正中膝弯,顿时吃痛跪倒在地。
“东家,你没事吧?”
随后赶来的仇先生一把摁住马栓,扭脸关切地询问温酒。
温酒摇头,一改适才的威风,满是心有余悸:“多亏先生及时赶到,我没事儿。”
仇先生眸光闪了闪,并未揭穿她,而是手下一个使力,将马栓两只胳膊背后:
“你在我们茶舍门口转悠了两日,我早就盯上你了。说,你是什么人?跟着我们东家做什么?”
“误会误会,我就是跟这位姑娘开个玩笑。”
仇先生怎么可能轻信:“玩笑?早就听说上京这几日有采花大盗出没,犯下好几桩命案。莫非就是你?”
马栓一听,心里叫苦不迭,自己刚从大牢里出来,那滋味,可不想再尝第二次。
“冤枉啊,我从大牢里被关押了两个多月,前日刚放出来,压根就不知道什么采花大盗。”
温酒心里一动:“刚从大牢里出来?说吧,是谁指使你来找我麻烦的?”
“没谁,我就是想找姑娘你要点银子花。”
温酒捡起地上的刀,走到马栓跟前,在他脸前比划了两下。
“别人派你来我这里送死,你还对人家感恩戴德呢?不说就算,敢劫持朝廷二品大员府上千金,应该够资格到刑部大牢住几日了,如何?”
马栓大吃一惊:“二,二品大员?我,我不知道。别人只告诉我,你是兰亭序的老板娘,做皮肉生意的。”
“谁?”
马栓知道自己上了当,一咬牙:“就前些日子被姑娘你砍断了一只手的那个衙役。他把我给放了,免了我的罪,我心里感激,就想为他出一口恶气。”
温酒心里一合计,就有了底儿。
就凭他一个小小的衙役,或许能背后搞点小动作,但是他却没有擅自释放囚犯的本事。
摆明了,就是上面的意思,借刀杀人。
果真被自家老爹说中了,这京兆尹真不是个玩意儿。
仇先生不知道温御史与京兆尹之间的过节,轻哼道:“我还当是那个杀人魔呢,原来不过是个小喽啰。”
温酒蹙眉,心里一动:“仇先生所说的杀人魔是怎么回事儿?”
仇先生道:“这几日茶馆来往的茶客议论说,上京上个月出了好几桩命案,死者都是年轻的未婚女子,被人糟蹋之后残忍杀害,手段十分恶劣,惨不忍睹。”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都没有听说?”温酒心惊道。
“听说是官府恐吓被害者家属,不让他们对外说,强硬地将此事压了下来。但我也只是听茶客们议论,是真是假也不知道。”
此事当然是真的!
虽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温酒对于此事仍旧还记忆犹新。
这些少女或者是外出之时无故失踪,或者是在家中离奇消失,最后赤身露体地被人弃尸荒野,还被残忍地摘除了宫房。
那阵子,上京之中人人自危,家中有女儿的更是闭门不出。许多人家不得不将女儿仓促嫁人,期望逃过此劫。
饶是如此,那罪犯仍旧能屡屡得手,最后,受害的少女竟然多达八人。
京兆尹,刑部联手侦破此案,凶手方才被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