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追着进屋,一个劲儿地劝说:“父亲你消消气,先将事情问清楚了再说,万一是误会呢?”
温酒莫名其妙地跟在他身后。
温御史厉声呵斥:“给我跪下!”
温酒乖乖地便跪下了。
“从明日起,那茶馆我会命人立即关闭,你给我安生地在家里待着,不得再出府门半步,否则我就打折你的腿!”
疾言厉色,毋庸置疑。
温酒诧异抬脸:“为什么?那茶馆是我的心血,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温酒坦然摇头:“女儿不知道。”
温御史气得火冒三丈,一拍桌子:“你竟然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叫花子私相授受!我御史府的颜面都要让你丢尽了!”
温梨一听,就知道这定是顾弦之与温梨在故意散布谣言,从中挑拨。
“仇先生于我,亦师亦兄,我们清清白白。此事乃是他顾弦之为了逼迫仇先生就范,做他的门客,故意诋毁女儿清誉,父亲切不可听他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
温御史不由分说:“顾世子想要什么样的人才不好找?非要相中一个叫花子?你可知道此人什么来历?”
“自然知道,仇先生已经如实告诉过我。”
“他说你就信?此人形迹可疑,来历不明,适才京兆尹就已经派了人前去捉拿他,怀疑他乃是他国的奸细!”
温酒顿时一股无名火起直冲头顶,“噌”地站起身来:“没想到,他顾弦之竟然如此卑鄙,不择手段!”
“他这都是为了你好,怕你被他蒙蔽,做出有辱门风,败坏名节之事。
从明日起,你不得再与那仇先生见面,否则,为父对他绝对不客气。”
前世旧仇,今世新怨,温酒恨得咬牙切齿。
只可恨,父亲被他蒙蔽,却不知道,前世温家遭他所害,落得怎样的下场。
温酒瞬间红了眼睛:“女儿可以不做这个茶馆营生,但是仇先生绝对不能落在他顾弦之的手里。所以请恕女儿难以从命。”
说完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
“京兆府,女儿要为仇先生击鼓鸣冤!”
温御史气得暴跳如雷:“今日你踏出府门半步试试,看看为父会不会真的打折你的腿!哪怕嫁不出去为父养你一辈子,也绝对不能让你出去丢人现眼!”
温凌渡见温酒竟然敢忤逆父亲,怕她吃亏,慌忙上前拦着劝解:“阿酒,休要顶撞父亲,父亲都是为了你好。”
然后压低声音:“你先应下,此事再从长计议。仇先生那里,大哥会帮你通融。”
温酒委屈得泪珠子都稀里哗啦地往下掉。
自己这样殚精竭虑,步步为营,哪里是为了几两碎银,分明是为了御史府不会重蹈覆辙,为了温家主仆上下数十口人,不会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可自己怎么跟父亲解释啊?
一时间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温凌渡好说歹说地将温御史劝走,然后再好言好语地劝说温梨:
“你放心,茶舍就暂时交给大哥,我会帮你暂时打理着,你不要着急,安生在家里待着。等父亲气消了,我再劝说他。”
温梨着急:“茶楼开不开倒是无所谓,可仇先生现如今遭遇小人算计,我怎么能袖手不管?”
“那京兆尹给仇先生扣上一顶奸细的帽子,此事就算是你插手也只怕也无可奈何。
不过那顾弦之既然有心笼络他,肯定不会让他在牢中吃苦,你就放心吧。”
温酒哪里能放心?
万一仇先生屈服于他,顾弦之无疑将如虎添翼,自己势单力薄,与他为敌岂不更是以卵击石?
“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去找顾长晏,让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