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只小猫儿似得窝在自己怀里的人,丝毫不见在在遇到危险时的尖利的爪子,只有慵懒,垂着眼眸,看起来好似勾着人去一口吞了似得。
他慢慢俯身,但还未吻上,便听到了敲门声。
“王妃王妃,我想起一件事,跟姬无忧有关的。”
外面是张晓芳的声音。
沈卿利落的从姬无欢的怀里跳了下来,看着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样子,嘴角满意的扬起,却不想他竟如幻影一般快到了她面前,一把揽住她的腰,逼得她不得不微微往前踮起了脚尖,而他则是刚好送来自己的嘴唇。
“夫人这般迫不及待?”他薄唇扬起,长眸弯着,比她更狡猾。
沈卿面色微红,方才却好似一股电流穿过全身,看着高大英俊的他,蓦地竟有些花痴了起来:“夫君好俊。”
这次换姬无欢一怔,红了脸。
二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红脸,默契的笑了起来。
等张晓芳等了好一会儿,打开门看到二人均是绯红的脸时,犹豫了一下:“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姬无欢挑挑眉,留了他们说话,去处吩咐晚上的事了。
沈卿给她倒了茶:“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她是指姬无忧的事情。
张晓芳却没意会,以为她是在说她们方才的事儿,凑到她身边嘿嘿笑道:“在春华楼,他们还逼我现场观摩过,说是学习。”
沈卿差点被茶水呛到,好半晌才平息了下来,看着一脸无辜的她:“我是在说姬无忧之事。”
“哦,这样啊。”张晓芳轻咳两声,撇过脸去,而后才道:“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姬睿说,这段时间我还一直担心我长针眼呢。”
沈卿哑然失笑,才道:“说说姬无忧的事吧。”
张晓芳忙点头:“好,是这样的,我想起之前不小心听到她跟我爹的谈话,说什么合作之类的,好似就是要吞并下大魏。”
沈卿看着她:“说详细些。”
“我也不太记得了,那时候轩辕离还在大魏做质子呢,他们说什么时机什么的,不过我记得很清楚的是,他们跟蒙古和大燕都有合作。”
“蒙古和大燕?”沈卿慢慢想着,难道南诏一直都在被算计当中?从始至终,都是南诏跟大魏在打,蒙古和大燕却是从未起过冲突,便是要打,也是一起追着大魏打。
可是有一点沈卿想不通,东阳郡王是南诏人,应该不会希望南诏被灭才是,除非……
沈卿略担忧的看着张晓芳:“你父亲在你面前,可曾说过要称王之类的话?”
“好似说过,不过他说都是在念话本。”张晓芳并没多疑。
沈卿点点头,没有再跟她细说,只道:“等这件事一了,我会送你去见姬睿。”
“好。”张晓芳笑嘻嘻的点点头,便出去了。
姬无欢回来的时候,刚好晚膳送来了,格外丰盛。
老板娘还在打着泡美男的算盘,便接到一封信,说春华楼被毁,桃姐被杀。
她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手一抖,又落出几张人的肖想来,上面描着的,正是沈卿几人的脸。
“掌柜的,怎么了?”忙有人来问道。
老板娘面色白,心口因为急促的而呼吸而不断起伏着,看着一群人又是一阵荡漾。
她捡起地上的肖想,再看看手里的信儿,朝众人道:“今儿的酒我请大家,不过今晚我要劳烦大家帮一个忙。”
那些人一听,便直接大胆的搂住了她的腰:“老板娘跟我们何须如此客气,有话直说,我们定当万死不辞!”
“对,万死不辞。”底下的人也跟着附和,不过却是嘻嘻哈哈,直到老板娘说出了‘杀人’儿子,众人才冷静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
“没错。”老板娘亮出手里的信:“楼上这几人毁我春华楼,杀我亲姐姐,我不杀她们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姐姐。”说完,看着几人面色还有犹豫,又道:“那些女子可以不杀,就给你们了,今晚的牛羊和酒全部算我账上!”
众人一听,立马应了。
蒙古物产极少,没到冬天,甚至会有专人组织队伍去邻近的国家抢粮食,杀人越货是常态,如今买这老板娘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本来他们也没打算放过那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沈卿几人将话听得很清楚,但晚上暴风雪,他们不仅不能离开,这两日都要住在这里。
夜深,外面的风声很快大了起来,所有人都没睡,除了小宝,因为实在太饿忍不住,便吃了不少夹杂着迷药的饭菜,早早睡去了。郑洛一边胆战心惊的给他扎针,一边为了外面的世界而兴奋,纵然不如春华楼舒服,却自在。
夜里,所有的灯都灭了,门窗几乎也全部都关死了,只偶尔能听到屋外杂物被吹得砸在墙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如同黑夜里的恶魔在敲门。
老板娘看着酒足饭饱的二十来个蒙古大汉,这才道:“辛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