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裳眼眶通红的泄着这些年对楚昭积压的怨恨。
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从袖笼里取出一把小巧的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匕。
她脸上带着得意又猖狂的笑意,一边慢悠悠划开楚昭污浊的锁骨伤口,一边如情人呢喃的说道,
“楚昭,你可知,就在昨日,慕白被封为了世袭的平南侯,且对外宣布他的原配已经病故。”
“而我,作为柳相的嫡女,明日就要和慕白成亲,成为站在他身旁的侯夫人!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失败者!你嫁他七年,为他尽心尽力伺候爹娘,掏心掏肺扶持他踏上青云路。到头来,他还不是灭了你楚家满门,哈哈!”
“对了,楚昭,你可知你嫁入宋家七年,为何都没有怀上宋家的子嗣吗?我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就在你嫁入宋家的第一日,你的好夫君啊,他亲手在你喝的那交杯酒里,给你下了绝子药!”
“哈哈,怎么样,作为罪魁祸的他,却用无子这事指责了你整整七年,然后正大光明的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室。”
“还有啊,你那个镖局千金的金兰之交叫什么玉瑚的,不是死在押镖的路上,而是我刻意派人假装山匪拦路抢劫呢!你可知,她死得有多惨!她临死前还在唤着你的名字呢!”
“你另外一个闺中好友,更是被我夺了家产之后送去了勾栏院。你猜猜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哈哈,真是畅快!”
“还有,楚昭你可知,你妹妹楚菀上吊的死相有多凄惨!舌头伸那么长,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那绳子差点勒断了她的脖子,她死不瞑目呢,她至死都不敢相信,她深爱的宋慕白是害了她全家的凶手。你妹妹楚菀,简直比你楚昭还蠢!”
“还有你爹喝毒药的时候,你知道他有多怂吗?双手颤抖的端着酒杯,久久不愿服下,还如稚童一般就地吓的如厕了,哈哈!还是你的好夫君亲手帮他的呢!你说,慕白他对你们楚家好不好?”
“还有你娘……”
听着柳如裳一点点的叙述着家人惨死的点点滴滴,被剜去双眼的楚昭流下了两行血泪。
她出撕心裂肺的狂叫,“柳如裳,宋慕白!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我楚昭就算是化作厉鬼,也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她好恨!
恨不得生撕了面前这个得意又嚣张的柳如裳,“柳如裳,你给我记住,我楚昭哪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推门声再次响起。
一阵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平静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反而带着些许嫌弃,
“裳儿,怎么还没有弄死她啊?不过是一个没了价值的蝼蚁而已,哪里值得你耽搁这么多天。”
柳如裳丢下手里沾染血渍的匕,慵懒又娇俏的埋进了他的怀里。
她咯咯的笑着,看着楚昭嘲讽道,“楚昭,你听到没?慕白他说你就是一个蝼蚁呢!”
楚昭恨得咬牙切齿,她从嘴里挤出一抹冷笑,“你居然能够听懂畜生的话,果然和他一样,都是畜生!不,是畜生不如!”
不等她的话语落音,小腹便被人重重的踹上一脚。
温柔淡漠的男音传来,带着丝许的寒意,“楚昭,你那张巧舌如簧的利嘴,还真的让我厌恶。裳儿,你怎么就不割了她那根聒噪的舌头呢?”
“夫君别动气,和这种贱人生气不值得……”柳如裳笑吟吟的在他胸前抚摸安抚了一下,美眸里全是戏谑。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沾血的匕,递到宋慕白的面前,
“夫君,你既然这么厌恶这个贱人,不如你亲手杀了她可好?明日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就让她的血给我的嫁衣添上一抹喜气吧!”
宋慕白的视线扫过纤纤玉手上的那把尖刀,身形在烛光的照射下如魑魅魍魉一般。
“好,既然是裳儿的要求,我这做夫君的当然要满足。”一如平日的温柔嗓音,此刻带着刻骨的凉薄。
他平静的接过银光闪烁的匕,慢慢蹲在楚昭的身前。
那双向来温情脉脉的眼眸,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
银光闪过,匕直接分毫不差的捅在了楚昭的心脏!
一抹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那俊美温润的脸上,又顺着额头滑落,给原本清贵俊美的容颜平添了一丝狰狞。
而且,他那温柔的眸底始终带着波澜不惊,就好像他捅的并不是他那朝夕相处七年的妻子。
甚至,就如同平日里杀一只鸡鸭般干脆利落。
“楚昭,我娶你自始至终只是为了你楚家富可敌国的嫁妆和家产,多谢你和你楚氏一族为我平南侯府的付出,我宋慕白会记得你一辈子的。”宋慕白如此说道。
柳如裳则是靠近她耳边,用最柔美的声音说道,“楚昭,我们都会记得你一辈子的,毕竟你们楚家给我们留下了几辈子都花用不完的财富!永别了~”
生命终止的最后一刻,楚昭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两行血泪,卷带着滔天的不甘和恨意。
她好恨!
宋慕白,柳如裳,我楚昭也会记得你们的!
如若有下辈子,我楚昭愿化作索命修罗,让你们这一世犯下的滔天罪恶付出代价!
我要一点点撕开你们伪装,把这一世所有的恨,所有的一切都如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