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夜至今,楚家没有半点音讯。
甚至,连他祖母昨夜派去请她的人,也没了踪迹。
还有那追着白老大夫离开的那批人,都没了下文。
看来,都是那冷箭背后之人所为。
目标,可能便是阻止宋楚两家的婚事。
故,即便是他祖母阻止,他也不顾伤势才将将恢复,就赶了过来。
他不可想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让楚昭这到手的鸭子就这么的飞了。
等了片刻,一阵急切的脚步传来。
宋慕白扶着椅子的把手站起身,整理下衣冠,露出温情脉脉的笑容,看向门口。
“宋贤侄啊!对不住啊,让你久等了!”得到消息的楚父急匆匆的奔了进来,一阵寒暄道歉。
宋慕白脸上明显有着失落,他维持着礼貌的笑容,轻声问道,“楚伯父,小侄今日过来,是与昭昭谈论成亲的婚期的。”
他捂住伤口,状作疼痛的微皱眉头,还咳嗽两声。
见状,楚父连忙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回椅子上,“贤侄啊,快坐下,快坐下!你这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亲自登门,太折煞老夫了。”
“无事!”
坐下之后的宋慕白缓了下脸色,“昨日也是小侄未能办好事情,先是被周家钻了空子用棺材拦了昭昭的去路,后又有刺客偷袭!幸好昭昭安然无事,小侄也放心了。”
“哎呀,贤侄不必过于内疚!”
楚父连忙安抚,“这周家之事,只是昭儿她与嫣然女儿家之间开的玩笑罢了。至于那刺客,贤侄可有眉目了?”
宋慕白摇头,“尚无。”
楚父讪笑,“凭借贤侄的能力,定能早日水落石出,将那贼子捉拿到案的……”
此刻的宋慕白鬓角微微出汗。
他刚刚在坐下时,牵扯到伤口,确实有几分痛意。
打断楚父喋喋不休的吹捧,他提高点音量道,“伯父,小侄今日是来找楚昭的,她人呢?”
“哦哦!”
被打断的楚父干笑,“昭儿她听说你来了,极为的高兴,此刻正在梳洗打扮呢!你也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她肯定是想以最好的姿态来面对你。”
说着,他下意识的想拿起案边的茶盏,却摸了个空。
看着案旁空空如也的茶盏,他气不打一处来。
顿时,他扬声怒喝道,“管家,怎么回事?我宋贤侄来了,怎么连口茶水都没有?”
“来了来了!”
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压低声音,包着粗布头巾的小厮提着一壶描绘着花卉人物的精美瓷器茶壶冲了进来。
他低着头,不住的弯腰致歉,“对不住,对不住,家主吩咐要用最好的茶水来招待贵客,便稍微耽误了一下。”
闻听是最好的茶水,楚父挺直腰带,“那还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还不为宋贤侄倒上!”
“好嘞!”低着头的小厮紧紧按着茶壶的盖子,小心翼翼的将两人手边案上的茶杯斟满。
“倒好就退下吧!”楚父拿出自己作为楚家家主之父的威严说道。
“是,大老爷!”小厮低着头退出了门外。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那嘴角差点压不住的诡异笑容和微微颤抖的茶壶。
待小厮退到无人之地之后,她这才抬起来,一脸得意的笑道,“让你们算计我家家主!”
若是楚昭在这里,定能够现,小厮竟是昨夜为她驾车的柯老孙女柯冬儿。
她随手将手里的茶壶丢到了那假山的草地之上。
茶壶盖滚开,居然从里面窜出来一只水灵灵的大老鼠,仓皇的逃入假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