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月涵再想去阻止,却为时已晚,白色的床单被全部扯了下来。
“Surprise!”
从床单里面猛然间跳出来一个醉醺醺满脸胡茬的大汉,一把将朱小宇抱了起来。这对耍宝的父子顿时滚做一团,嬉笑的声音在抢救室里极不和谐的回荡着,引起了周围人的纷纷怒视。
张月涵整个脸瞬间羞得通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机场广播找孩子到医院里碰到这么low的事情,自己长了二十多年了,来没有今天这么丢人过。张月涵立刻转身,气呼
呼头也不回,向医院大门口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朦胧的夜色衬托出都市的繁华,车水马龙的医院门口,张月涵站在路边,整个人都已经气炸了。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强忍着时差的煎熬,居然还遇到这么一对奇葩父子。
“小妹妹……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朱九潼认罚三杯……”
朱九潼一摇三晃的走着“直线”,从医院追出来。
“闭嘴,别跟着我!”
“我带你去开房啊!”
“无聊。”
“这杯我干了,你随意,喝不了倒我头上。”
……
……
时间已近午夜,马路上行人几乎不见。朱九潼颤颤巍巍的爬上了路边的石凳上,清了清嗓子,引吭高歌: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他最近越来越喜欢用酒精来迫使自己逃避现实,这种感觉会上瘾。
朱九潼曾经搂着胡琳的肩膀,嘲笑这首歌中所描述的人。那时候的他认为婚姻的诺言是永恒的,认为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但时间就像一个公平的老者,几年之后便结结实实的冲着朱九潼的脸扇了一个大嘴巴,并且扯着他的耳朵告诉他,什么叫说嘴打嘴。
“胡琳,老子要证明没有你老子和儿子一样过得很幸福。”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两个人在民政
局办理了离婚手续之后的那个下午。
天空蓝得使人烦躁,映在绿色小本本上面使得字迹有些模糊。
离开民政局时,是一辆黑色的奔驰来接她走的,车里的人朱九潼没看清。
就算看清了又能怎么样?
我们已经离婚了。
两个人、四年恋爱、八年婚姻,就这么随风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