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见他这副模样,米哈尔开口安慰道:“真的很帅哦,艾斯先生。”
简简单单一句话,艾斯重展笑颜,得意洋洋的目光转回丢斯身上。
丢斯别扭地转身,避开他的目光,一副想夸又拉不下脸夸的模样。
他看到我忽然愣了一下,“哦,差点忘了。艾斯,把那个拿过来。”
“嗯?什么?”
“你傻呀,船上就剩那个了!”
“啊,原来是那个。”
他们像打哑谜似的,我和米哈尔面面相觑,搞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艾斯弯腰,不知从冲锋者的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一个大大的碗,扔给了丢斯。
丢斯抬手接住,手腕翻转,碗口向下,另只手轻轻拂了拂表面,将其递给了我。
我愣了下,不明所以地接过来。
“这是什……”
等下,这玩意儿好像有点眼熟。
我翻来翻去仔细看了看,没错,这就是我不知道去哪儿的黑主帽子呀!
它看起来除了比刚到货的时候饱经风霜了点,好像没什么变……等下,这里怎么多了一个针脚有些奇怪的黄色不规则圆布?
丢斯摸着鼻子说:“艾斯这家伙在把你捞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烧破了。我勉强补了下,看上去应该还可以吧?”
我顿时感动得两眼泪汪汪,扑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哭道:“丢斯妈妈!你真是个好人啊!”
下一秒,一个拳头哐当砸在我头上,伴随着某人爽朗的大笑声,和某道“他还是个孩子啊”的劝说声中,丢斯双手推着我的脸大骂。
“放开我的腿!还有,你刚刚叫我什么!?不要随便给别人取奇怪的外号啊混蛋!”
46。
睁开眼,我正身处火场,靠着一面烧毁的墙,瘫坐在地上。
这个场景我很熟悉,只是一个从小到大反反复复上演的梦境,因此,我的心中没有一点慌张。
根据经验,我只需要坐在这里,呆到从梦中醒来就行。
可奇怪的事生了。我竟然在这一成不变的梦中,感受到了风的流动。
在这风中,有人凭空出现,缓缓走到我的面前。
他站定,居高临下望着我,面容模糊不清,却让我感到熟悉。
或许是白日里生的事,实在让我感到开心——竟然有人愿意留下一个孤儿,一个无用的我。
我稍微撑起身体,把这种心情和那三个好人分享给了这位熟悉的陌生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提到丢斯给我补的帽子时,我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啧”。
抬头看时,那人的表情依旧模糊,恍若无悲无喜的神明。
……大概是,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