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翟身为首席大弟子，用的东西不说最好，也是数一数二的。
拿灵泉泡澡这种事情，旁人听了大多也只会觉得在开玩笑。
这口温热泉水因为灵气充足呈淡白色，上方笼罩的氤氲水汽不但没有因为之前的小插曲散去，反而还更加浓厚。
青年倚靠在近岸边的石壁上，明明是该放松的场合，但他的身躯不知缘由竟有些紧绷。
“师兄的头发又长又直呢。”
金发少女坐在岸上面对着他的背，手指轻柔地顺着他的发丝，轻声道。
少女捧着他的发丝，双手从男人的发梢捋过，然后一点一点往上，最后在靠近发根时停下，转而顺着他的颈线滑到两侧收紧的斜方肌轻轻按摩。
被别人进入私人领地，而且这人还要打扰自己的私人时间，甚至要任由别人对自己上下其手……
自己发出邀请的时候到底是如何想的？
白翟光是克制着心底下意识生出的警惕就已经颇为费力了，面对少女的夸赞，他随口应道：“师妹的头发也很好。”
也不只是敷衍，他想起身后少女那如日光镀成般的浅金色发丝，还有天空般湛蓝的眼睛，话中不免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意。
“是吗？大家都觉得我像妖怪呢，只有师兄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
自称“湄儿”的少女话语中都带上了几分泫然欲泣，但提到他时，难免带上几分羞涩。
他人的目光看法总是这般毫无道理。
只要你够瞩目，就一定要给你定做个框架，你要怎样，你应该怎样，对弱者则更表现其残酷的一面，与众不同就是死罪。
无聊又愚蠢。
白翟心想，他闭上眼，仗着后面的少女看不见自己的的表情，面上漠然，但口中依然柔和地答话：“修仙者自当先修心才对，新弟子修行不到家。师妹莫怕，哪里能用外表评判一个人呢？”
“是。”女孩儿软软地应下他不走心的安慰，然后像害羞到不行般转移话题：“师兄……头发，要用澡豆吗？”
白翟自然是一口回绝掉：“不用，师妹有心了。”
他心下还暗暗松了口气，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背对着别人实在是一件令人焦躁的事情，幸好这个折磨很快就结束了。
“那……”师妹请回吧。
大师兄的逐客令被水声打断。
视野最先捕捉到身旁出现的一抹玉白色——是少女的双足，然后是小腿、大腿，双腿并拢间的一块阴影足够惹人遐想，但没多久也一并藏到了白色的水面下。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甚至是未发育完成、带着青涩意味的胸部，少女本应被层层衣物掩藏好的一切秘宝，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展示在他眼前。
她不着寸缕。
“大师兄？”感觉到男人的身子瞬间如石化般僵直，金发少女柔柔地呼唤他，还伸手过来拉他的手臂，自己靠了上去。
“怎么了吗？”
她天蓝色的眼睛望过来，眸光闪闪，里面尽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师兄今天好像很不对劲……”
面对白翟这种把伪装刻到骨子里的人，先对他提出质疑他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因此青年立刻想都不想就回答：“没有——”
他忽然有些头疼，精神和物理上都是。
那双蓝眼睛还在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小师妹的担忧不依不挠：“师兄有什么要立刻和我说哦？是池子泡太久了不舒服吗？我们可以回房……”
“回房”两个字，被她念来熟稔又暧昧。
他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吗？
好像是，那么共浴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刚刚为何会那么、那么警惕？
白翟目光恍惚了一下，脑海下意识忘却了这个问题。
漂亮可爱的小师妹还抱着他的手臂，头半倚在上面依恋地蹭着。
他有点无奈：“我没什么大碍。但师妹，你这样师兄可动不了了。”
“那就不动嘛。”女孩儿的声音放得软软的，似乎是在故意对着他撒娇：“我刚刚伺候了师兄好半天，那师兄也帮帮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