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块儿坐在门口的长廊上晒月亮,容昭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单薄的丝绸里衣松松垮垮的,乌发落在里衣上,更显光泽柔软,还拿汤匙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碗里的芝麻团儿,弄得白瓷碗黑糊糊的,就是不吃。
明尘垂着眸子,专注地盯着那根柔顺黑亮、还有一点蓬松的麻花辫,须臾,揉了一把。要不是容昭端着芝麻团儿,他还想揉揉容昭。
容昭敏锐地察觉到自家道侣今夜特别黏人。
“怎么了?”他问道,“又吃醋了?”
“不是。”
“生病了?”
“没有。”
容昭想了想,为难道:“想做?可是睡觉之前才圆房过,去洗澡的时候也在圆房,洗完回来又圆、唔……”
明尘亲了他一下,拿过他手里的瓷碗搁在门槛上,正要将人抱进怀里揉揉,谁料容昭噌地跳起来跑了。
容昭直觉,今晚如果放任明尘圆房,不到天亮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本仙君不想做,”他警惕地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你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去。”
明尘澄清:“我没有想做,只是想抱一抱你。”
“真的?”容昭狐疑,又看了看他有点暗淡的银白长发,绕过屏风来到他跟前,伸手抱了一下,安慰道,“好了。”
明尘的银发又亮了起来。
容仙君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很不错的道侣,心里悄悄得意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本来打算在睡觉前展示给明尘看的,可惜被圆房给打断了。
他绕到明尘背后,勾住他的脖子,再轻轻一跳,整个儿缠在了明尘身上。
卡住脖颈的胳膊死死压在喉结上,明尘茫然了一下,旋即感觉有点喘不上气,还伴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死亡威胁。
“容昭?”他抓住扣在脖子上的细白手腕,轻轻摩挲两下,嗓音微沉,“松手。”
容昭乖乖松了手。
“谁教你的?”
“方九鹤。”容昭坦然道,“他说我已经出师了,可以拿你试试手。”
说罢又观察了一下明尘的脸色,努力解释:“方九鹤知道我有分寸,不会弄伤你的。”
这倒是。
可惜不巧的是,明尘上仙今夜做了个噩梦,报复心有点重。
第二天,他给山殷送去了一支极品鹿鞭。--
山殷和方九鹤早已搬了出去,还将两座仙府打通并在一起,宽敞又自在。
方九鹤的伤病已经痊愈,只是这些年习惯了过懒散日子,天天不是在那晒太阳就是煮羊乳茶,和从前倒也没什么不同。
唯独多了一件不太习惯的事。
——应付精力旺盛的山殷。
他本就不是什么重欲之人,偏偏山殷不同,高兴了想做,难过了想做,委屈了也想做,一天到晚拉着自己没完没了,实在疲累。
好巧不巧要死不死,明尘送来一支鹿鞭。
方九鹤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又得罪了这位损友。